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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第 13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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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雪陽似乎是聽到了什麼有趣的話,哈哈大笑出聲。

“沒了秘寶,你們這群蝼蟻,如何殺我?”

他揚臂,勾勾手指,閃着金光的萬劍凝聚在他身後,穿石破山般如有實質;他輕飄飄地擡手一揮,萬劍便齊齊湧向雲滄籠罩的屏障。

萬劍齊發,屏障隐隐出現裂痕。

屏障并未如他預料般分崩離析,林雪陽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他垂眸,看着地上的雲滄。

鮮血順着袖籠低落,從手指流下,将雲滄手中的劍染成鮮紅的顔色。

他腳下已經不穩,卻還是提着那柄劍,站在了已經出現裂痕的屏障面前。

雲滄不說話,隻是靜靜地看着林雪陽。

林雪陽突然感到惱怒。

他不知這惱怒從何而來,更不知道為何到了此時此刻,雲滄仍舊能夠如此平靜地,站在他面前。

他明明站都有些站不穩。

他明明也知道,身後的屏障碎裂,不過隻是時間問題。

他明明要死了。

馬上,很快,他的劍就會被他林雪陽擊碎,他的身體也會被林雪陽殺死。

甚至他所舍命保護的弟子們,在他林雪陽看來,離死亡也不過就是一步之遙。

可他為什麼還能夠這樣。

他為什麼還能夠這樣站着,拿着劍,仿佛要和他決一死戰的模樣。

他哪裡有和他決一死戰的能力?

他不過是隻蝼蟻。

他憑什麼露出這幅表情?

不懼,不怕,如此坦然。

明明要絕望的,明明是該聲嘶力竭的。

可他憑什麼如此坦然!

林雪陽怒火中燒。

他要殺了他,他一定要殺了他。

要毀了他的劍,穿透他的心髒,再将他的神魂扯出來,徹底的捏碎!連一絲飛灰都不要留下!

他看着雲滄,忽然毫無征兆地揮了揮手。

刹那間,雲滄手中的劍碎了個徹底。

滿地碎片倒映出林雪陽有些扭曲的表情,他看着雲滄,忽然笑了。

下一秒,遠處一座山轟然倒塌,可山石碎片卻化成了一把巨大無比的劍。劍尖自後向前,先是穿透了雲滄留下的屏障,而後穿透了雲滄的心髒。

他被挑了起來,汩汩流出的鮮血染紅了附着青苔的山石。

唇瓣翕動。

他似乎要說些什麼。

林雪陽笑得猙獰,他說:“怎麼,神隕落前,要給這個世界留下什麼遺言嗎?”

他假模假意地做出傾聽的動作,可五指卻猛然收攏,山石像一座牢籠般,将雲滄牢牢地困住。

轟地一聲,萬物湮滅,隻餘齑粉飄散于空中。

林雪陽哈哈大笑:“可惜,世界不願聽你說了什麼。”

“我殺了你!”

霧柏看着空中飄散的粉末,目眦欲裂,沒了屏障阻礙,她雙足點地,利爪直奔林雪陽的心髒而來。

林雪陽輕松擋掉,隻是臉頰仍舊不可避免地被劃出一道血珠。

他滿不在乎地任由席卷的風舔去臉上的血痕,他看着霧柏,說:“盛暮當年——”

“閉嘴!”

霧柏一聲厲喝,打斷了林雪陽的話。她招招兇狠,步步緊逼。

“那是我犯下的錯,我自會向盛暮贖罪。但是萬惡的源頭在于你,沒有你,什麼都不會發生!”

林雪陽步步倒退,看似頹勢,可一招一式卻輕松至極。

他不過擡手一揮,就能輕易抵擋住霧柏兇猛的攻勢。

他說:“在我?可你當年本來是有機會殺了我的,是你沒有。”

“說道這,我還真是應當感謝你啊。”

一道鮮紅破空而出,林雪陽一時恍然,竟然被削掉了一縷衣袍。

他眸光沉沉地看着丹龍劍,還有提着丹龍劍的少年。

他年輕,意氣,鮮豔的丹龍在他手中,竟然能夠襯得一個人如此張揚。

林雪陽目光灼灼地看着丹龍,竟然伸出手,想要觸碰它鋒利的劍刃。

這幅身體曾經摸過丹龍。

越淮早知丹龍是與蒼鳳一對兒的佩劍,在兩人當初融合時,說不清是什麼心态,他取出了丹龍,親手握住了他。

那是越淮與林雪陽的第一次融合。

越淮的身體,林雪陽的修為。

他們共同拿起了這柄劍。

可不知為什麼,赤紅的丹龍拿在越淮那久居室内,膚色有些蒼白的手上,竟豔得有些刺眼。

他生疏地挽了個漂亮的劍花,看見丹龍劃破空氣,留下一道尾痕。

那是林雪陽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摸到丹龍。

他其實對這柄劍根本沒什麼執念,借着越淮的身體摸過了,也就摸過了。

他知道,這柄劍,既不适合越淮,也不适合他。但是無妨,他見過許多劍,那時的丹龍對那時的林雪陽來說,不值一提。

可現在,不知為什麼,林雪陽心中蓦地騰起了一個極其強烈的欲望。

他想要摸一摸丹龍,想要将這柄不适合自己的劍拿在手裡,想要看着這抹鮮紅點綴在自己身上。

而不是面前的這個少年。

他不知道這個念頭是他自己的,還是屬于越淮的。

似乎不重要,他們已經融合,不分彼此。

從晏随星手中奪一把劍,對于林雪陽來說,不算很難的事。

于是林雪陽神色恹恹地看了眼霧柏,而後手腕一翻,正準備擊碎霧柏的心髒時,面前的少年忽然開口了。

他聲音很清冽,像是山巅最清澈的泉水般。

他說:“身有如此修為,與人交手時,竟還需要用這些不光彩的言語,試圖擾亂旁人心神。企圖窺見旁人失魂落魄,來襯得自己洋洋自得,光風霁月。”

“前輩的路,還真是從始至終,都是不光彩至極。”

林雪陽蓦地沉了臉色,他陰恻恻地看着晏随星,唇角勾出一抹笑:“我不光彩?那又如何?最終仍舊是我赢了!”

刺眼奪目的丹龍在林雪陽眼中舞得生風,晏随星動作矯健,連續避開了數次他的殺招。雖然身上仍舊不可避免地見了傷,可他的聲音卻沒有絲毫動搖。

還是那樣清冽。

清澈地讓林雪陽忍不住用爛泥填滿這汪清泉。

“前輩若真是十拿九穩,為何還要屢次用這樣的手段,還是說,”晏随星話鋒一轉,輕笑一聲,“前輩從骨子裡就是個卑劣之人——”

他擡眸,看着林雪陽的眼睛,一字一頓道:“改不掉。”

巨大的憤怒包裹住林雪陽,一口氣窒住,他猛地一揮,霧柏和晏随星雙雙飛了出去。

“哈,哈哈——”

霧柏咳出一口血,笑了出來。

她看着朝自己步步逼近的林雪陽,笑得越發張狂。

“他有說錯什麼嗎?枉你自诩為神,枉你活了這麼多年,這些惡心的劣根性,竟然一點都改不掉。”

“你這人從始至終,都是個卑劣——呃——”

心髒被穿透,霧柏的身體如同一塊破布般飄飄落地,骨頭被林雪陽寸寸捏碎,死亡的感覺已經要将她漸漸吞噬。

眼前逐漸模糊,意識混沌之際,霧柏聽見了一道哭聲。

是盛暮。

她跪在自己身前,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她似乎想要擡手最後抱抱她,可她的骨頭已經碎的不成樣子,盛暮怕她痛,連碰都不敢碰她一下。

霧柏心裡笑了下。

離死一步之遙了,哪還怕再多痛幾下的。

如果她還有力氣,那她一定會抱住盛暮。

可是她沒有了。

她隻能張開嘴,任由鮮血漫過唇瓣,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擡手捂住了盛暮的眼睛。

而後,她用低到幾乎聽不見地聲音,笑着對盛暮說:

“太醜了,别看。”

掌心落了熱淚。

她其實根本沒有力氣完全捂住盛暮的眼睛,滿是鮮血的手指在盛暮眼角輕輕劃過,而後就無力地垂落。

盛暮接住了她軟綿綿的胳膊,淚水沖掉了霧柏指尖的血色,露出一片白淨的指尖。

她有些茫然地,将霧柏的手指貼緊自己的面頰。

就像她曾經無數次笑着叫她小盛暮,而後捏她臉頰一樣。

可她聽不見霧柏叫她小盛暮了。

盛暮失魂落魄地站起來。

她手中緊緊地攥着晏随星剛才塞給她的玉。

胡默的聲音在她腦海中大喊:“快,将老夫丢過去,讓老夫也替你擋上一擋——”

說話間,林雪陽似乎有感應似的,視線落在這裡一瞬。

盛暮顫着指尖,她握緊了玉佩,而後咬牙運氣。

晏随星看見了霧柏被捏碎骨頭的身體。

先是雲滄,而後是霧柏。

他知道,接下來死的就會是他了。

林雪陽被他揭穿卑劣的内心,定然不會讓他善終。

晏随星覺得,他甚至不會給自己留下與盛暮再說一句話的時間。

他忽然有些後悔,剛才沒有再多看她一眼,沒有再多碰一碰她的手。

他還有些話沒有來得及同盛暮說。

以後,似乎也來不及了。

晏随星握緊了手中的劍,他修為不及林雪陽,死亡是無可避免的前路,他能做的,也隻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為盛暮多争取一些時間。

林雪陽看着這群人。

他們一個個地沖上來,一個個地死在他的手裡。

他們似乎根本不怕死。

他見過不怕死的人。

也見過死得坦蕩的人。

可他沒見過這麼多的人,前赴後繼地,為了同一個人,心甘情願地死在他手裡。

所得,也不過是能為旁人多争取些活命的時間罷了。

“愚蠢。”他冷冷開口,看着面前的少年,忽然擡手握住了丹龍的劍刃。

他沒用靈氣護體,鋒利的劍刃割開了他的掌心,鮮血順着丹龍流下,與赤紅的劍身交織。

他感受不到疼痛一般,更加用力了幾分。

“當真是螳臂當車,不自量力。”

晏随星聽見這句話後,忽然笑了。

林雪陽看着少年唇角勾起的那抹笑,憤怒非但沒有消減分毫,反而愈發濃烈。

他們每個人死前,都會這樣笑。

仿佛他才是那個愚蠢之人,仿佛他才是那個不自量力之人。

明明死的是他們。

可他們的表情,仿佛在說——

看,林雪陽。

你還是這樣,卑劣到底,終其一生,仍舊是廢物一個。

夠了。

夠了!

明明是他赢了。

明明他才是最終勝者!

林雪陽雙目圓瞪,他調動全身靈力,竟直接将丹龍掰斷。

他握着手中的那一截劍尖,用力地,紮穿了眼前少年的胸膛。

巨大的沖擊将人擊飛,他看見丹龍沒入了他的心髒,熾紅與血紅融成一片,在他胸膛不斷擴大。

心髒穿透,他馬上就要死了。

他用着他的劍,殺死了他。

他應該得意。

林雪陽覺得自己應該感到得意。

可為什麼,那股憤怒仍然盤踞在他的心頭,仿佛在一遍遍地同他重複地強調,他才是那個愚蠢的人。

“不、不……”

林雪陽的雙眼已經染上了紅色,他一無所知般喃喃道:“我赢了,是我赢了。”

他是最終的赢家。

所有擋他路的,都被他殺死了。

他們死了。

死亡來得比晏随星想象得還要快些。

丹龍碎裂,鋒利的劍刃穿透了他的胸膛,将他的心髒狠狠地釘在了地上。

雙目一片血紅。

晏随星看見了盛暮沾染血污的衣角,看見盛暮踉踉跄跄地跑過來,她抱着他,徒勞地想用手去堵他胸前的血窟窿。

鼻息間全是血腥氣,晏随星感受到盛暮大顆大顆的淚水滴在自己臉上,他看着已經幾乎要說不出話來的盛暮,想要擡起手,像霧柏一樣,擋住她的眼睛,不要讓她看見自己死前的慘狀。

可是胳膊擡了一半,卻頓住了。

他做不到。

他太自私了。

他想要她再多看他一眼,他想要她再多記他一會兒。

他想要她的生命裡,再多讓他留一刻。

盛暮抓住了他的手腕,她抓得很用力,指尖幾乎要嵌進他皮膚裡一般,死死地抓着他。

“晏随星,你看看我,你看着我。”

盛暮聲線不穩,她渾身都在顫抖,她滿手都是晏随星的血。溫熱的血從他體内流出,可沾在她皮膚上,風一吹,就變得冰涼。

“你等等我,你等一等我……”

“你相信我,你相信我……再等等我,我會——”

盛暮已經語無倫次了,她看見晏随星整個人都被血染紅。

她親眼看着一個個人從她眼前離開,一個個生命在她面前逝去。

她要瘋了,她真的快瘋了。

“小師姐,”晏随星彎了彎唇角,輕聲喚了一句,“盛暮。”

“沒事的,”他咽下喉間的血,緩慢道,“沒關系的。”

他沒有說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也沒有讓她一定堅持不要放棄。

他隻是溫和地看着她,輕聲地哄着,說:“沒關系的。”

怎樣都沒關系的。

原本要去捂她眼睛的手頓住,再擡起來時,指尖先抹掉了盛暮的淚水。

“我……”

他悶咳兩聲,緩聲道:“我原是想,讓你别看我,别難過,可……”他眸光顫了顫,說,“可,我卻發現,我做不到。”

“盛暮,小師姐,再……再多看我兩眼。”

多看他兩眼。

多為他掉兩滴淚。

如此,哪怕是黃泉路,他也不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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