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你無關。”
訓練場上長得最兇的一個人,張着嘴,對他笑了一笑:“誰這麼不長眼!再怎麼着也不能打臉啊!誰不知道我們直哉少爺最看重女人的臉和屁股了!
哈露深吸一口氣,強忍住殺人的沖動:“我再問一遍,真希,誰把你打成這樣?”
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站了出來:“我打的,我練習咒術的時候她在掃地,這廢物看不見沒躲開,我也沒辦法!”
明明隻是個小男孩,說起吃人的話來卻理直氣壯,睜着怪眼睛,似乎怕他,又似乎羨慕他。這真教人怕,教人納罕而且傷心。
“真是的!這可是我們直哉少爺未來的女人!還不趕緊道歉!”
“說什麼呢,這個連詛咒都看不見的家夥可沒有侍奉嫡子的資格~”
“哎呀,看我這記性,把真希和真依給記混了,反正臉都差不多,睡起來也一樣吧——”
那青面獠牙的一夥人,便都哄笑起來,話中全是毒,笑中全是刀。他們的牙齒,全是白厲厲的排着,那是吃人的家夥。
哈露隻覺腦中“嗡”的一聲,像是被置于大鐘内狠撞了一下,開口有些發顫,随後什麼也聽不見了,所有的理智都灰飛煙滅——
“領域展開——森羅萬象!”
半徑長達50米的開放領域向四周擴散開來,覆蓋了整個禅院家,無數隻手從領域中生長出來,一瞬之間就将禅院家所有人狠狠捏住,慘叫聲此起彼伏。
“你不是直哉!你是什麼人!?”
“是入侵者!快來人!”
呆在宅院各處的禅院直毘人、禅院直哉、禅院扇三人心下一驚,不約而同地展開禦三家祖傳秘技“落花之情”或簡易領域對抗領域展開,随後快速趕到領域中心。
隻見一個白衣勝雪的修長身影靜靜立着,姿容如玉,衣袂飄動,面若寒冰,平靜的語氣透着森冷無情的肅殺之氣:
“給真希道歉。”
被巨手握着的男人們全然沒了剛才嚣張跋扈的氣焰,卻又強撐着不肯屈服,看到禅院家主父子趕來,像看到救星一般喊到:
“家主大人!”
一股泰山壓頂般的滂湃咒力從她周身散開,壓制着在場所有人:
“再說一遍,給真希道歉。”
“你是什麼人?擅闖我禅院家所為何事?”
禅院家三人身形如閃電般貼身而至,尤其是禅院直毘人,快到仿佛憑空消失一般。
然而三人的攻擊一瞬間就同時停下了,全都像被凍住一般定在半空一秒,随後便都吐了血落在地上。
“投射咒法——使用者需在1秒内預設24個連貫動作,并嚴格按預設執行。若動作偏離預設或違反物理法則,自身會被凍結1秒,我說的沒錯吧?”
直哉詫異道:“你這家夥,是怎麼知道的啊?”
哈露避而不答,冷聲道:“真是不巧,在下偏偏是制造障礙的高手。”
整個領域内,細密地漂浮着成千上百根銀針,隻有幾人稍一動彈,就會被這些銀針貫穿。
森羅萬象——顧名思義,在哈露的領域内,她可以随心所欲地變出任何東西,阻礙他人的動作不過是小菜一碟罷了。
禅院扇狼狽地倒在地上咒罵道:“該死的女人,你到底想幹什麼!”
哈露白了他一眼:“你們禅院家的男人是聽不懂人話嗎?我都說了好幾遍了——給真希道歉!”
“哈?”直哉難以置信地瞪着她,好看的五官不可遏制地扭曲在一起,“你他娘的有病吧?”
下一秒,他就被虛空中生出來的手扇了一巴掌。
“說髒話可不好,禅院家的嫡子就這點教養嗎?養不教父之過,禅院直毘人,你是怎麼當爹的?”
莫名其妙被罵了一通的白發老頭伫立在原地,看了眼一身怒氣的白衣女子,又看了眼鼻青臉腫的真希,随後歎了口氣:“誰打的,出來道歉。”
“對不起!”打人的小男孩已經被吓哭了,身體抖成篩子。
哈露瞥了眼其他幾人:“還有你們幾個。”
金尊玉貴的男人們臉色蒼白,當慣了人上人,讓他們給沒咒力的真希道歉簡直是折辱。
“士可殺不可辱!憑什麼我們這些大男人要給這小廢物道歉!”
“又不是我們打的……啊啊啊!!!”
話音未落,他們就被巨手折斷雙腿,面朝真希強行按着跪在地上,發出一聲聲慘叫。
“憑你們沒教養。”
哈露聲音極冷,讓人聽起來不寒而栗。
禅院扇看向真希的眼神像是淬了毒:“居然讓禅院家遭受如此無妄之災,真希,你果然是喪門星!”
下一秒,禅院扇的膝蓋也被虛空一棍打斷,單膝跪倒在地。
生平頭一次受此大辱,禅院扇拼了老命想重新站起來,卻又被巨手死死按在地上,不禁老臉漲紅,手指攥成拳頭,瞳孔裡翻湧着不甘和憤怒。
禅院直毘人一邊使用“落花之情”對抗着領域,一邊伫立着沉聲道:“莫傷我族人性命,有什麼事沖老夫來!”
“你倒是個真漢子。”哈露正眼看了看白發老頭,“禅院扇,看到沒,這就是你跟禅院直毘人之間的差别!就算沒有真希真依,你也當不上禅院家主!”
直哉鳳眸一轉附和道:“這倒是大實話~”
禅院扇惱羞成怒:“我們禅院家的事輪不到你一個外人多嘴!”
禅院直毘人也有些糊塗了,此人實力恐怖如斯,想血洗禅院家也不過眨眼間的事罷了,偏偏一個也沒殺,還對禅院家了如指掌——
“你到底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