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盧雪見單手撐着額頭看向試驗窗簾滑軌的男人,悠悠地說:“因為熱傳導,能抱團取暖。”
許朝陽覺得這話有深意,但盧老師心思單純,萬一是自己想多了呢?許朝陽清清嗓子,問:“真的嗎?”
盧雪見笑着說:“當然是我編的。”
許朝陽手一頓,不是,等會?
屋子裡隻剩下許朝陽刷啦刷啦拉動窗簾的聲音,午後的陽光透過第一層黃綠色雙層薄紗窗簾,然後在新窗簾上折戟沉沙。
盧雪見忽然又問:“你準備什麼時候搬過來?”
許朝陽差點崴腳,險些以為自己聽錯了。
盧雪見又問一遍:“你不是重新打理隔壁了嗎?我還以為你要把補習小課堂從5号樓挪過來。”
哦,隔壁啊。
許朝陽摸摸鼻子:“再等等的。”
盧雪見悶頭喝熱可可,那她也不急。
長遠的初雪跟供熱期前後腳,許朝陽研究了好幾天天氣預報,然後興高采烈地邀請盧雪見和自己一起賞初雪看日出。
盧雪見無情打破他的浪漫幻想:“下雪的時候應該看不着日出。”
整個天際都是一片白,太陽在厚厚的雲層之下,哪能看到一團豔豔的紅。
許朝陽又問:“那隻賞初雪,你願意嗎?”
盧雪見嗔他:“明知故問。”
許朝陽在桌子上留下一包大白兔奶糖:“晚安。”
盧雪見把奶糖放在床頭,醒來的一眼就能看到。顧灼去上學,許朝陽立馬換裝,主打一個孔雀開屏。門鈴響起,盧雪見還沒見到孔雀本人,就先被一捧熱烈的紅玫瑰撞進懷裡。嬌嫩欲滴的花瓣層層疊疊,許朝陽售後服務一流,自帶一個超大花瓶,就擺在客廳桌上的正中央。
“你今天好像穿得很隆重。”
“因為我要在朋友圈官宣,有偶像包袱。”
盧雪見說:“我還以為你會等到跨年。”
許朝陽心思被識破,無奈承認:“忍不了,憋不住。”
盧雪見笑盈盈地看過去,很開心達成共識。
窗外的雪下大了。
許朝陽牽着盧雪見的手走進金山公園,兩人在樹林的遮蔽裡相擁。相機裡盛滿了盧雪見的身影,他舉高手臂,兩人在鏡頭裡接吻。
初雪落在眼角發梢,盧雪見替他拂去肩頭的冰涼,然後又被牽住變成十指緊扣。磚石小路沒人走,他們偏偏要在草地上留下一串新鮮的腳印。
兩人心照不宣,看完初雪就回了隔壁,柔軟蓬松的被子雲朵似地垂在地上,厚重的窗簾擋住一片室内旖旎。
交付與索求,都是愛與被愛的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