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遠一中并不強制學生中午要在食堂吃，因此學生對待學校食堂并不抵觸，吃膩了校外的各種小吃店也願意在食堂嘗嘗鮮。

一來二去的，學生們都發現食堂的飯菜面湯味道都還不錯，而且物美價廉，食堂就越來越受歡迎。慢慢的，長遠一中的食堂開始美名遠播，不僅與校外的小吃一條街分庭抗禮，更成了學校招生的有力招牌。

這不高一新生還沒入校，碩大的橫幅已經憑一己之力營造了滿滿的開學氛圍。

顧灼靈機一動，忽然知道說什麼了：“咱們學校有兩個招生法寶，你猜是啥？”

正常來說應該是師資和本科率，但一中已經是是長遠最好的公立高中了，其他公立學校相較之下能跟它競争一二的并沒幾個。如果是跟私立高中比的話，學費便宜可能是個優勢，但如果都考慮私立這個備選，錢本身也不成問題。

青稚看着顧灼滿臉寫着“快問我”的表情，配合道：“不知道，總不會是食堂好吃吧？”

“恭喜你答對了！”顧灼打了個響指，“另一個就是保安室的發财，一隻可聰明小胖狗，老招人稀罕了。”

顧灼說着說着想起來：“你不怕狗吧？”

青稚搖搖頭，問：“現在能看到嗎？”

顧灼說：“體育課的時候帶你去看，現在發财睡午覺呢。”

第二天就有體育課，體育老師吹着哨子帶着班級繞操場跑了兩圈，然後原地解散。顧灼給青稚使了個眼色，帶着人偷偷溜去了保安室。

發财正在門口曬太陽。

青稚蹲在一邊，看顧灼熟練地跟發财玩握手遊戲，也不覺得無聊。

“你要摸摸它嗎？”顧灼捏着發财的小肉爪玩，“它的毛老順溜了，看這小肚子，能吃能睡的。”

保安大叔坐在陰影裡扇扇子，問青稚：“同學新來的啊？”

青稚點頭：“昨天報道的。”

“我說瞅着面生。”保安大叔從泡沫箱子裡拿出兩根冰棍，“吃吧。”

“謝謝叔！”顧灼歡歡喜喜地接過來遞給青稚，青稚剛要擺手說不要，顧灼就湊過來小聲說，“這老冰棍可好吃了，小賣店裡都買不到。”

保安大叔把扇子蓋臉上閉目養神，發财躺在腳邊軟乎乎地晾肚皮撒嬌，顧灼自己吃一口給發财喂一口，一人一狗玩得不亦樂乎。

八月盛夏，燥熱的天氣和躁動的心一起相逢在校園一角。青稚也撕開了包裝袋，一口咬下去咔嚓咔嚓，冰碴混着奶香，沒有多餘的味道，但就是好吃。

顧灼和發财吃太快，一人一狗就看着青稚吃冰棍，直到把人看得不好意思，青稚側過身子吃，發财哼哼唧唧地跟過去，擡起爪子拍了拍青稚的褲腿。青稚順勢捏住發财的小爪子，肉墊軟乎乎的，發财吐着舌頭笑，莫名跟顧灼有點像。

顧灼撓撓臉蛋：“啊？”

青稚錯開視線，小事說：“沒事。”

保安大叔挑起嘴角，青春啊，可真可愛。

……

沒過一周，同學們都發現顧灼跟轉學生走得近。有好湊趣的過來開玩笑，說顧灼鐵樹開花終于要對得起校草的名頭了。顧灼聽到時都蒙了，啥玩意啊，這就傳上绯聞了？

恰好青稚到後面接水，顧灼突然不好意思起來，覺得太對不起青稚了，這好端端的不敗壞人女孩子名聲嗎？

“對不起對不起，我才知道讓他們誤會了。那什麼，你要是心裡不舒服怎麼着都行，我絕對配合你。”顧灼雙手合十，可憐巴巴地請求說，“就是，你别因為這個不理我，咱們都這麼熟悉了，不用避嫌的，是吧？”

青稚問：“為什麼要避嫌？我們什麼事都沒有。”

“對對對，本來就是。”顧灼放下心來，“他們都是瞎嗑，過陣子就好了。”

青稚問：“你跟他們說過之前的事嗎？”

顧灼指天發誓：“沒有，絕對沒有！我知道你不想讓别人知道，才不會滿大街嚷嚷。”

他沒有拿之前一同救人的經曆當做和其他人顯擺的談資，也沒有因此就霸道地把青稚劃入自己的朋友圈。跟其他中二的總要在這個年紀保護欲和占有欲泛濫的男生不同，顧灼自認為自己跟青稚更熟悉，但也隻是禮貌地在普通同學之外給自己多加了一個熟悉的-er比較級标簽，默守着青稚明顯沒在意的共同秘密。

顧灼的想法很簡單，他隻是因為突如其來的騎士精神，覺得自己恐怕是青稚在新學校裡最不陌生的人。那作為同學，互幫互助也是應該的，反正都是順手的事。

青稚低下頭掩住眼裡的失落：“回去吧，要打鈴了。”話音剛落，叮鈴鈴的鈴聲傳遍學校的各個角落。

顧灼崇拜地豎起大拇指，争分奪秒地誇贊道：“牛逼，這你都會掐算。”

青稚：“……”

傷春悲秋被這聲哥倆好的贊美擊打粉碎，她無力地提起嘴角笑了笑，算了，不跟傻子較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