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覺睡了好久,筋骨有些酸痛。從床上爬起後,她發現潛水艇似乎已經浮出了水面——外頭已經是白天了。她走進洗手間,認真地梳洗了一番。
“小妮娜,你醒啦?我們給你做了解酒湯,很解宿醉的——”
妮娜剛走出洗手間,迎面就碰上了貝波和夏奇。他們似乎正打算去找她,沒想到她已經醒來了。
“解酒湯?為什麼?我又沒有宿醉。”妮娜洗過臉後,神采飛揚,絲毫看不出昨日的醉酒狀态。
“欸!妮娜不是醉得很厲害嗎?我們還以為……”
“有嗎?我都不記得了,完全沒感覺啊。”
妮娜在貝波他們面前做起了柔軟操,而旁邊飽受“醉酒妮娜”困擾的羅無奈地看着這一幕,心中暗自吐槽——雖然他已經預料到會有這種情況,但沒想到面前的女人還真這麼過分。
酒量差就算了,還失憶,把自己的所作所為忘得一幹二淨。
另一邊的妮娜絲毫沒有察覺任何問題,自然而然地坐下,啃起了早餐的包子。
“唔,這個包子真好吃,我最喜歡吃包子了!”
“我最讨厭面包了。”羅在旁邊皺眉說道。
“這種事情沒有人感興趣啦——!”
妮娜臉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吃美食時的笑靥仿佛能讓人忘記所有煩惱。
隻剩下特拉法爾加·羅一人繼續心理不平衡。
“……”
這劇本他就不想演了,不行嗎!
……
…
接下來的航行相安無事,妮娜每天吃吃睡睡——除了船員們無一例外地禁止她喝酒,她在這艘船上還是相當自由的。
紅心海賊團的船穩穩地向科蘇裡島嶼前進。這段時間,她和羅的關系也緩和了一些,至少能做到基本對話了。
“……所以說,你為什麼要在蒙哥托群島搶那東西?”
“我沒義務告訴你,别忘了,你自己都快要下船了。”
“先生,那天我可是救了你哦!”妮娜雙手叉腰,氣鼓鼓地說道,“東西也是我幫你拿回來的!”
“那隻是你搭順風船的費用。”
“……你!算了。”
妮娜撅起嘴,本想吵架但還是忍住了。她告訴自己别在意羅說會把她攆走的話,畢竟面前的這個青年若不說這種話,似乎就毫無船長威嚴了。
那她就稍微讓着他吧,她可真是個替人着想的小天使!
于是妮娜換了個口吻,一臉悲傷地歎息:“對你的救命恩人就這個态度嗎?不是我,你可要被那個上将凍成冰棍了……”
“唉,跟你說也行!你太煩了!”
羅對她沒辦法,垂下眼眸:“……我在蒙哥托群島的目标和在科蘇裡的目标是一樣的。我在研究這世間的五大災厄的對應治療方法,為此需要世上的珍稀藥材。”
“五大災厄?”妮娜感覺這個詞有些熟悉,但又想不起來,好奇地偏了偏頭,“是說四皇凱多的幹部之類的嗎?這個我看新聞紙說過。”
“不是那個,”羅的目光投向遠方,仿佛在凝視着遙遠的海平線,“是指醫學上的五大災厄,目前還沒有人能研究出完美治療方法的、地獄噩夢一般的五種‘疫病’。”
“世間上有許多不治之症,有的緻死,有的則使人痛不欲生。”
“我出海的目的之一,就是征服這些‘災厄’。”
羅擡起手,他的手上刺着五個英文字母,拼起來剛好是“DEATH”。
“……算是多少受了醫生父母的影響吧。”
羅說這話時,眸底似乎藏着許多複雜的情緒。
妮娜看在眼裡,沉默了片刻,突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噗——”
“你這家夥,在别人認真說話的時候還真敢笑出聲啊。”
“不是,我是想說……有這種理想的你,也沒多壞啊。”
“什麼?”
一陣風吹過,揚起的頭發糊住了妮娜的視線。她将頭發挽到耳後,偏頭說道:“你之前明明還在說我不夠壞、不夠格當海賊什麼的——難道你就夠壞了嗎?”
“什……吵死了!我隻是打算征服那些病症,可沒說過要做什麼善事!”被妮娜這麼一說,羅的表情有些窘迫,硬是給自己加了點“壞”。
“就算我得出治療的方法,我也絕不當什麼仁慈的醫者。我隻會救自己想救的人,也會把自己的醫術用在殺人上。”
“别把我說得像什麼大善人,我可是海賊!”
他說着,而妮娜聳了聳肩,覺得面前的男人和她一樣,分明隻是傲嬌。
還有……
——他不是一個擅長分享自己的人。
——他也不是一個擅長隐藏的人。
——他是一個口是心非、特别死心眼而善良的人。
那天,妮娜對特拉法爾加·羅的認知,多了這三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