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近了。
羅有些無奈的看着妮娜——雖然他從來不抵觸妮娜的靠近,也習慣了她比較粘人這件事,但像這樣一睡醒就見到她放大的臉……
他得承認,這對他來說還是有點刺激。
她到底在挑戰他什麼呢——
“我在看你的臉。”
妮娜水藍色的眸瞪得很大,裡頭倒映着羅的身影——好一會兒,才交抱着手起來:“你黑眼圈深了,胡子也長長了些,頭發也長長了。”
“……所以?”
“總結是,你太久沒好好休息,今晚不能再計劃那些毀滅世界的計劃了,你得好好吃飯,再由我來給你剪頭發。”
“我什麼時候計劃毀滅世界了……剪頭發倒是不錯。”
“你桌面上寫的全都是要毀滅世界的計劃,不然為什麼不讓我們知道。”
“那是因為你們全部沒有一個帶腦子工作。”
“你話也太過分了,雖然是真的。”
二人以極近的距離說着話,看羅的睡意都被她趕跑了,妮娜就慢條斯理的起來,又跑去收拾他書桌上用過沒放好的書去了。
于是羅也從沙發上坐起,有些怅然若失的看着那道走遠的身影,她身上獨有的白葡萄香氣距離他更遠了,他得承認,他其實蠻喜歡她身上那股甜香的味道。
就隻有妮娜身上有,混着一點陽光味的體香。
這數年間好幾次,他都險些要把她就那樣摟進懷裡。
每次被她像那樣、或是花式叫醒的時候,他不會告訴她,他本來都在做一些噩夢或說得不好,但每次醒來看見她,他都會有一瞬忘記所有緊繃。
或許隻有她,是她獨有的超能力。
他不會否認自己喜歡她。
隻是他一直提醒着自己需要保持那恰到好處的暧昧距離,他不會主動靠近她——一切,就交給妮娜選擇好了。
不然某天,他擔心他們之間的平衡被打破、而妮娜會離開他這艘船。
……
…
羅的書房。
“你在想什麼?”
“沒什麼。”
妮娜本還在收拾房間,但感覺到羅的視線,妮娜就回頭了——
被妮娜問起,羅不溫不火的轉頭,巧妙地轉移視線:“隻是在想你沒給别人剪過頭發,會不會把我的頭發剪壞。”
也算是巧妙的提出疑問——對啊,除了他不知道妮娜有沒有給别人剪過頭發?
應該不會吧,雖然二人不是什麼關系,但他肯定妮娜在這船上跟他關系最好,而船員估計都知道他的心思,并無人對妮娜作出超過的行為。
簡單而言,妮娜就是被他先标記上了。
“……嗯?我有幫船員剪過頭發哦?”
但就在羅胸有成竹時,抱着許多書本的妮娜想也不想的回應了。
這讓還沒醒透的羅感覺如雷轟頂,聽了整個人精神提了起來,語氣驟冷:“誰?”
“這我可不能說,說了你說不定會生氣。”
“……還是會讓我生氣的人?”
羅抽了抽嘴角,剛才腦海裡提醒自己的“保持距離”又全都忘了,他站起身來一步步靠近妮娜,再把那個很會折磨他的少女堵在牆邊,一手把她壁咚起來。
是誰?除了他以外,讓她幫忙剪過頭發的男人是誰?
妮娜還認為他肯定會生氣?這到底是什麼話,是一個他肯定吃醋的對象嗎?
他是沒有正式把她圈起來,但也不代表别人可以靠近她。
已經來不及考究了——
雖然他和妮娜也不是什麼可以把對方獨占起來的關系——
但妮娜随口一句,他已經先在腦海裡幻想出好幾個可能性,在得出答案之前,他幾乎都要先出去把嫌疑人血訓一頓了。
直至妮娜眨巴眼睛,狡黠地回應——
“貝波哦。”
貝波哦。
貝波哦貝波哦貝波哦。
“……”
“之前去黃金沙洲,牠說皮毛太長了很熱,讓我把他脖頸附近的毛減了一些。”
少女說完還嘻嘻的笑,似乎知道自己把羅惹毛了,就像腳下抹油了似的快速跑了。
就剩下羅,本來研究還沒做完、還被人打擾了午休,一臉懵逼的被氣醒在原地。
好久之後,才知道怒吼——
“……妮!娜!你有種給我回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