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殘害!”少年聽到這話激動了起來,他似乎可以聽懂并且十分認同,竟攥緊了拳頭,隻是他無法言說,想要知道發生了什麼,隻能靠知微了。
知微将手搭在少年的額上,努力通過他的記憶調取他所看到的——
一群蒙面人穿着暗色戶外服飾,似是有備而來,他們手舉弩箭,在密林中穿梭,對講機中不斷傳出亢奮的喜悅。
他們在圍獵和虐殺,而被他們鎖定的目标就是在山中本應無憂無慮活着的生靈們。
小白貓就在這樣的獵殺中不慎被射中,少年帶着它飛速逃離,他知道小白兇多吉少,卻手足無措,隻能無助地抱着它站在帶有靈力的風烏神像前默默的祈禱着。
若不是知微誤打誤撞發現了他,恐怕小白也撐不了多久,很快就會因傷口感染而死去,即便是他一腔怒火想要報仇,僅憑自身微弱的靈力也無法實現……
當務之急是把這群草芥性命的狂妄之輩從這裡趕走。
知微對凡人世界中存在這樣的敗類毫不意外,這些人就像下水道的蛆蟲,明知自己的行為傷天害理不被大衆接受,仍會在陰暗的角落聚集成群,以此為樂。
隻有把他們推到聚光燈下,接受社會和人間法律的雙重制裁,才能讓他們直面懲罰,同時以儆效尤。
想到這裡,知微已經想到了一個好辦法,但這個辦法須得聯合妖靈界、人間的資源,互相配合方能成事。
風烏看知微沉思後堅定的表情,也料到了知微必定想懲罰這幫不知天高地厚的凡人:“微微,如何籌謀,你來組織大家,但行事中需注意分寸,不可無端傷人。”
得到了風烏的支持,知微卻還是面露難色,想了想還是向大家開口問詢:“風烏,此事要做成,我需要一個重要角色來幫忙,比如——一隻足以震驚人間的野獸。”
聽了知微提出的需求,桌上的幾人苦思冥想中,關于這足以震驚人間的野獸……
排除法,風烏肯定不行,騰蛇出世可是大事,黍良子和銀須先生也不行,因為他們的原身還不足以震驚人間。
而在衆人絲毫沒有注意到的地方,一個通體花紋的大家夥從椅子背後的間隙穿過,停留在茶室的一角,正蹑手蹑腳的往椅子上爬,他蹲在椅子上後,打了個哈欠就開始呲溜呲溜的舔毛。
這動靜愈發大了起來,或許是來自于種族壓制的精神攻擊,黍良子是第一個發現這個不速之客的,她嗷嗚的大叫一聲,便飛快的逃走了。
這時衆人看向角落,隻見一隻黃褐色黑色花紋相間的碧眼金睛獸,像個人一樣正襟危坐在椅子上,看到胖女孩黍良子被自己吓跑,擺出一副震驚臉無辜地看着風烏。
竟是隻大老虎。
知微震驚,銀須先生礙于自己地仙的身份還在撐着,抱着小白的小哥一臉淡定——知微猜測他智力不詳或許還不知道害怕,而風烏扶着額苦笑。
“阿寅,好久不見。”風烏開口道。
這隻老虎聽到風烏喚它後,開心得一下蹦到了桌子上,翻起了肚皮滾動着,把桌上未收起的小物件噼裡啪啦全都拱到地上,摔了個稀巴爛。
知微也開始頭大:這是隻老虎麼,這分明是隻調皮的大橘貓。
風烏忍住了摸它的沖動,假裝厲聲教育道:“阿寅,跟人打交道要有個人樣子,你看把姐姐和妹妹都要吓壞了。”
聽了這話,阿寅伸展着肢體,變化出一位古銅色肌膚、野性十足的少女來,自來熟地擠在了知微旁邊,如繁星一般的眼眸看起來很是愉悅。
“最近幾個月感覺空氣都清新了很多,果然不出所料,你真的回來了!還多了這麼多玩伴,阿寅開心開心!”
銀須看着變為人形的阿寅,内心的壓力少了些許,也加入了交談,發問道:“原來是友非敵,不過藏靈山這麼大,化境還被隐着,你怎麼找到這裡的,還一聲不響的溜進來?真是吓死老夫了。”
“我跟着無名來的,我遠遠看到他被這位姐姐帶走,放心不下,跟來看看發現居然是風烏這裡,人家不吭聲也是想給大人一個驚喜嘛。”
說罷了阿寅就像貓一樣伸着腦殼來撒嬌,知微被她蹭的渾身雞皮疙瘩。
知微騰出手來把阿寅推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好,問:“他就是你說的無名麼?”
“無名”為名,着實草率,知微心想其中必有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