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速度比她快了一倍不止,尤其他們提速跑起來的時候,甚至帶起了一股強風“嗚嗚”地往她嘴裡灌。
“我……我覺得我像一條任人宰割的死魚……”
她感覺自己胃裡翻江倒海,喉頭不住地想嘔吐。
“沒辦法,這是最快的方法了。”青年頭也不回地回她,她身後那個助纣為虐的人也點了點頭。
洛骼頭朝下費勁地咽了口口水,有氣無力地說道:“你……你們就不能……像其他人一樣……用點溫和的辦法嗎?”
他們沖在前面的時候,身後那些跑得快的人看到他們的行為後也逐漸反應了過來,大家又都不是傻的,如果不管那些落後跑得慢的,最後所有人可能都會被連坐罰跑幾十公裡。
與其多跑幾十公裡,還不如現在累點,大家一起幫幫忙按時跑完。
不過其他人不像青年那樣簡單粗暴,有可能是為了照顧那些速度慢的同窗,大家要麼互相拉着跑,要麼背着人跑。
“那樣的話,我肯定會被你拖後腿,到時候我們仨都跑不完。”青年理直氣壯地說道。
那抓着她腿的人又點了點頭。
他們速度極快,在其他人堪堪跑完三十公裡的時候,他倆已經擡着她把他們仨的指标都跑完了。
隻是她感覺不太好,全程一上一下颠簸得好像被塞進超大功率的洗衣機裡狠狠轉了個幾十圈。
她突然想起來之前在網站上看到的視頻,幾個醫學生擡着擔架,擔架上面放着假人,為了最快把假人送到終點,那些醫學生都是完全不管假人死活。甚至有個假人隻有腿在擔架上,其餘的身體都在地上摩擦。
她覺得自己被擡了全程的感受就和那假人差不多。
他們幾個坐在一旁休息的時候,剩餘那些速度稍慢的同學也陸陸續續地完成了任務。幸運的是,在大家的互幫互助下,雖然最終所有人都狼狽了一點,但至少沒有人超時完成。
“喲,不錯嘛。”俞弦挑了挑眉,“我還以為你們要被罰跑到午飯都吃不上呢。”
此時大家都倒在操場上大口喘氣,或坐或躺,毫無形象,沒人有力氣搭話。
看到他們這樣,俞弦收起了臉上的微笑,皺眉道:“都給我站起來。”
她的語氣很輕,似乎沒什麼情緒,但還是吓得衆人一個激靈,忙不疊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看看你們這副樣子,不過是五十公裡就讓你們連站都站不直。”俞弦面無表情,語氣暗含嘲諷,“要是上了戰場,别說戰鬥了,你們連逃命的本事都沒有。”
“以你們目前的狀态,還想着保衛國家?能保住命就不錯了。”
隊列裡有人聽到她這一番話,羞愧地低下了頭。
明明俞教官的話裡沒帶一個髒字,但卻攻擊力十足,好像一記耳光狠狠地打在了他們的臉上。
俞弦冷冷地注視着下面低頭的衆人,很好,雖然沒用了點,但至少還懂得反省。
她微微勾了勾唇角,但還是不帶感情地繼續說:“你們有些人是不是感到很憤怒?覺得我不該這麼評價你們?那好——現在,我給你們一個機會讓我對你們改觀。”
“如果你們當中有人能站出來挑戰我,不論輸赢,我都認可你們了你們作為軍人的決心;反之,如果沒有一個人有勇氣站出來,那以後你們也不配叫機甲作戰系二班了,還是改名叫孬種二班吧,免得玷污了機甲作戰系的名譽。”
俞弦冷眼瞥視着在她的刺激下被挑起怒氣躍躍欲試的衆人,嘴角扯出了一個危險的笑:“不過事先聲明,我可是不會手下留情的。”
她為了做個示範向後退了幾步,活躍了一下手腕,随即猛地一拳砸到身後的牆上,“轟”的一聲,牆面發出巨響,一些礫石和建築材料從牆上滾落。
幾秒後,在淡淡的灰塵中,二班全體學生都震驚地看着那個被她一拳捶出來的大洞。甚至透過那個洞,他們能看見隔壁一班的學生和他們面面相觑。
“俞弦!你又砸壞了學院的牆!”隔壁班傳來一聲怒吼。
俞弦沒理他,自顧自地拍了拍手上沾染的灰塵,一雙黑眸無情地直視着衆人:“現在,誰想上來?”
下面一陣死寂。
沒有人敢動。
洛骼也沒吭聲,她恨不得縮成一團。
但是架不住一直有人暗戳戳地給她使眼色。
她身旁的青年整張臉仿佛都寫滿了“你怎麼還不上”幾個大字。
不知道是誰給他的勇氣讓他覺得她可以挑戰俞教官。
啊?她打教官?真的假的?
洛骼低頭裝死。
這種等級的boss就應該等她修煉滿級之後再來打,現在她還沒出新手村呢,就這麼莽上去肯定純純送菜。
嗯,她這是綜合現實和自身情況做出的最優決策。
絕不是因為她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