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查到那個丫鬟是南苑的,前幾天她生病告假後就出府了。”
“于是我就将附近的醫館都轉了轉。”
想到什麼信息都沒得到,他皺眉,語調低了下來。
“但問了醫館裡的夥計們,他們都說沒看到那丫鬟去過。”
“所以是在外面失蹤的?”
“嗯,很可能是在半路上就被人襲擊了,調查難度很大……”
宋青君點頭,端起茶杯沉思。
“姐姐,你覺得這次是外面的人做的還是府上的人做的?”
想起之前竹蘭的案子,她擡頭,面露疑惑。
“她一直在府内徘徊不就說明兇手在府内嗎?”
可宋書禹搖頭否定。
“不一定哦,姐姐。我覺得她不像是被兇手吸引來的。”
“哦?”
“嗯……”
仔細想了想那鬼的表現後,宋書禹回複。
“她像是在找什麼東西。”
“但是鬼死後都傻愣愣的,所以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要找什麼,隻能到處瞎轉。”
見自己的推測有些武斷,宋青君便重新思索。
可線索實在太少,她根本推不出兇手的動機、手法以及是府内還是府外的人。
目前,隻能從那個丫鬟要尋找到東西入手。
“你明天可以去查查那個丫鬟的生平,看看她有沒有得罪什麼人,或者有什麼在意的人和物。”
“嗯好。”
之後,一人一鬼安靜下來。
想到宋書禹東跑西走了一天但收獲卻匹配不上付出,青君猜測對方可能會有些喪氣。
平日活潑的家夥突然變得這麼安靜,她還有些不适應。
于是她伸手輕拍了拍對方。
“别灰心。既然她可能是在府外被殺的,那一時間沒有頭緒也正常。”
“遲早會發現什麼的。”
她溫聲說道。
宋書禹其實原本隻是在出神。
突然感受到那溫暖的手,他微愣。
而後,嘴角不自覺地翹起。
“……宋書禹?宋書禹?”
聽見一旁突然傳來傻笑,宋青君疑惑,微微湊上前。
“你怎麼了?”
“啊?哦!沒事沒事,我知道了!”
宋書禹捏住宋青君垂下的衣袖的一角,微微搖着,語氣歡快。
“嘻嘻,姐姐你最好啦!”
次日,宋青君到中庭後發現宋朝歡和花容竟也在。
“美人,你來啦!”
花容見宋青君如見救星,她誇張地松了一口氣。
“總算是見到美人了,眼睛好受多了。”
可能是看花容在這,賈媒婆沒整什麼幺蛾子,隻在一旁滔滔不絕。
“是啊,哎呦呦!沒想到宋府裡竟有兩位人間絕色!今個真是讓賈婆見到世面了!”
“瞧瞧這!手如柔荑,膚如凝脂,哎呀呀……”
她将花容吹噓得天上僅有,地上絕無。
花容則坐在一旁,一副你說的很對,讓你看見我是你的榮幸的樣子。
宋朝歡本想來看宋青君的笑話。
聽到賈媒婆的吹捧後,她仰頭,嗤笑一聲。
“那可得仔細看管好這張漂亮的臉皮啊……”
這語氣意味不明,滿是輕蔑。
賈媒婆十分拘謹和畏懼。
宋青君則在一旁沉默不語。
突然,宋錦春的到來打破了這裡的寂靜。
“阿花,你怎麼到這來了?
“你昨天一直在和娘說話,晚上也不理我,現在還在這躲着我……”
“你是不是厭倦我了?”
他聲音裡充滿了悲痛,聽着像是被負心人無情抛棄般委屈地悶聲控訴。
“阿花阿花阿花你就陪陪我嘛——”
從沒聽過宋錦春這樣千回百轉地黏膩聲線,宋青君激得縮了縮脖子。
宋朝歡冷哼着甩袖離開。
賈婆見那倆旁若無人地膩歪,連忙閃身告退。
聽她們都走了,宋青君也不願多待,回了北苑。
宋書禹聽了這事,見怪不怪。
“那畫皮也是為那纨绔好。
“畢竟人妖殊途,一直那樣待在一起很傷身體的……”
宋青君沒吱聲。
她有些心煩意亂。
因為她不知道自己和這鬼待在一起會不會受影響。
而且她與他的合作開始得匆忙又根本沒說什麼時候結束。
或許是等她出嫁了。
或許是等宋書禹變得足夠強大不再需要她了。
而到那時他們會如何呢?
會橋歸橋路歸路,和平地分開嗎?
重要的是她還可以重歸原來的生活嗎……
“姐姐?姐姐?你怎麼了?”
一旁響起的聲音将她從紛亂的思緒中喚醒。
宋青君回神。
問不問都無法改變現狀,而且聽到的也不一定是真話。
所以她垂下眼。
“沒什麼,你繼續說吧。”
“姐姐我按你說的去查了,沒發現什麼。另外有了壞事——
“出現了另一個和她情況一樣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