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我就說吧!”
趙姨娘連忙起身招呼那小厮。
“還不快快将那道士請來除妖!”
薛姨娘面色有些遲疑。
宋錦春見形勢不妙,連忙出聲。
“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妖道,危言聳聽!”
“娘,您别信。”
他頭轉向薛姨娘,身體卻依然護在花容面前。
“要是阿花是妖怪,那我早就沒命了!可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嘛。”
仆人們的私語聲越來越大了。
薛姨娘騎虎難下,皺眉,頭疼地揉了揉額頭。
最終,她還是吩咐道:“把那個道士請進來吧。”
“娘——”
“好了!别說話了!”
宋錦春還想在說什麼,但被薛姨娘的呵斥打斷了話語。
一群人走去中庭。
暗中觀察的宋書禹悄悄湊近。
“姐姐,你有沒有覺得……”
“嗯。”
宋青君輕聲回應。
“這趙姨娘有問題。”
府裡各個苑都有人失蹤。
這件事管家的薛姨娘知道不奇怪,可趙姨娘為什麼也知道?
而且,這道士出現的時機也太湊巧。
想再發現點什麼,宋青君跟去了中庭。
而宋書禹為防止自己被發現,就沒去,隻提醒她要小心。
“我覺得這個趙姨娘跟之前看起來不太一樣了。可哪裡不一樣我也說不清……”
他面色不解,但又馬上變得神情嚴肅。
“總之,這其中一定有貓膩,姐姐你一定要小心!”
“嗯。”青君點頭。
然後,除了江夫人和小嫡子宋嘉行,宋府裡的人都到了中庭。
院裡人滿為患,擠不進的則在外圈圍觀。
一圈一圈的人踮着腳,翹首望向慢步走來的道士。
那道士身着白衣,頭戴玉冠,昂首闊步地走來,端着一派仙風道骨。
他撫摸下巴上的白須,颔首。
“貧道來自紫霄宮,姓陳。”
“陳大師。”
薛姨娘上前,恭敬地邀他上座。
安排下人端來茶水,她示意陳道士慢用。
接着,等對面慢悠悠細咂一口後,薛姨娘問道。
“您說我們府上有妖,這是怎麼回事?”
陳道士輕甩拂塵,開始煞有介事地掐着手推算。
“貧道路過此地時就察覺這宋府黑氣纏繞,似有惡妖出沒。”
說着,他瞬間轉向花容。
但一見了花容,他手就猛地一抖。
眼睛不自覺瞪大,他頓住。
但餘光瞟到側邊那人的暗示,他最終還是勉強壓着顫抖的聲線開口。
“這這這,這是隻畫皮啊!專門剝美人皮的!”
中庭頓時一片嘩然。
宋錦春皺眉,怒吼:“你胡說!”
“貧道不會胡說。”
顫抖的手輕撫胡須,陳道士假裝淡然開口。
而趙姨娘聽到滿意的話則立馬轉身,對着仆人們煽風點火。
“我就說她是個妖怪!再把她留着,宋府恐有大禍啊——”
“好了!都閉嘴!”
見事态逐漸脫離了控制,薛姨娘猛拍桌子,高聲制止。
衆人安靜後,她又轉向陳道士。
語氣平淡,但眼裡卻帶了絲威懾。
“陳大師,您怎麼證明她是妖怪?”
陳道士見了,挺直腰杆,變回一派風輕雲淡。
“貧道明天便會讓她現出原形。”
“可若是你不能……”
“貧道絕無半句謊言!”
陳道士擲地有聲地保證。
薛姨娘無法再說什麼,點頭。
“那好。來人,将花容關到柴房去。”
沒人敢上前,一室安靜。
最終還是花容自己垂着頭,不知在想些什麼,順從地離去。
但宋錦春心急如焚。
他連忙跳出來。
“娘,我和阿花一起——”
“你胡鬧!”
薛姨娘見宋錦春跟腦袋缺根筋一樣不懂得審時度勢,終于忍不住怒了。
她也和花容相處了幾天,知道那孩子本性不壞。
但現在有這麼多雙眼睛盯着她,她也隻能順着那個陳道士的話去做。
眼不見心不煩,薛姨娘閉眼,狠狠捏了捏眉心。
她揮手。
“把大少爺帶下去,關到房裡,不準讓他出來!”
這場鬧劇暫時落幕。
之後,宋書禹悄悄潛伏到那陳道士身邊查看。
宋青君則回了房間。
她點着茶杯梳理目前得到的線索。
突然福至心靈,她想通了。
那群鬼可能同宋朝歡一樣被剝了皮。
而它們要找的東西說不定也就是自己的臉皮。
既然如此,現在那些臉皮應該就在宋府。
或者說,就在,某個人的臉上——
趙姨娘!
宋書禹方才說的她的變化,應該也和這個有關。
這樣想着,青君垂眼,輕微蹙眉。
身外的畫皮用藥草良方美容養顔。
心中的畫皮卻通過活剝人皮追尋美麗……
正出神,宋書禹回來了。
“姐姐,那個道士果然有問題!”
“他和那姨娘碰面了。姨娘說今晚就動手。
“但他說沒想到那個家夥真是一個妖怪,他惹不起……”
複述了兩人的話後,宋書禹一錘定音。
“可以肯定,他們和那些丫鬟們的死脫不了幹系!”
青君同他說了自己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