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甯原本以為唐頌音是小時候沒有測精神力等級，隻是家主夫婦愛面子才這麼說。

現在一想，又有了新的可能。

“唐頌音可能幼時測過精神力，當時是3S級，因此家主夫婦才會那麼說，但因為未知原因，十歲時唐頌音的精神力等級降到了2S級。”

明昭隐約想起：“當時唐頌音十歲生日後，好像請了一段時間假。”

明亦安有些不敢相信：“十歲前的測試結果不準還能說是小孩子發育未完全，她現在都十六歲了，從來沒有聽說過有這種先例！”

十周歲是醫學證明了的精神力等級穩定的年紀，實際操作中，大部分人在八九歲就能測出正确的精神力等級了。

鳳甯食指輕敲沙發的扶手：“看來唐家秘密不少，這或許就是鳳虞對唐家下手的原因。”

明昭不理解：“啥秘密？讓精神力等級逐年退化的秘密嗎？這有什麼用？”

鳳甯忍俊不禁：“能讓精神力逐年退化，就有可能讓精神力逐漸提升，即便不能，讓敵人的精神力退化，也是相當有用的。”

明昭心中發寒：“那、那鳳虞豈不是已經得到了這個秘密？”

“即便唐家沒有告訴他，唐頌音去找他的時候，他就知道了。”鳳甯歎了口氣。

若是明昭在剛開始跟蹤唐頌音時他沒有睡着，他便會立即去和唐頌音接觸，威逼利誘，也要讓她說出這個秘密。

現在知道，已經太晚了。

“下次有這種重要消息，不要考慮我是不是在休息，直接加急。”鳳甯嚴肅地對明昭叮囑道。

明昭點頭：“我知道了，那鳳虞會怎麼對唐頌音？”

“送去實驗室。”鳳甯不假思索道。

“啊？”明昭愁眉苦臉的，有些後悔沒有信息加急加通訊轟炸鳳甯，害得唐頌音要被送去鳳虞的地下實驗室當實驗品了。

“這個你倒是不用内疚，”鳳甯看出了她的想法，猶豫了一下，道，“即便你及時通知我，我對她的處理也是讓權醫生研究她的情況。”

明昭麻木了，糾結了許久道：“實驗室和黑實驗室還是不一樣的。”

權蘅的研究，連鳳甯都是他的小白鼠，被研究對象的待遇還是挺好的，而且能得到實實在在的好處，她的精神力現在已經能收放自如了。

而鳳虞的黑實驗室，研究對象的好處是什麼？難道是身體裡長出一條蟲子嗎？

明亦安也覺得不忍心：“不能想辦法讓唐頌音留在帝國軍校嗎？”

鳳甯搖頭：“一個曾經的2S級第一人，會願意留在這裡，告訴昔日的同學她降為S級了嗎？”

明昭設身處地地想了想，連忙搖頭，帝國軍校以實力為尊，唐頌音此前因為實力強得到的種種紅利，實力下降後一定會數倍返還回去。

況且，唐頌音是個自尊心極強的人，即便别人礙于她與校長的關系不敢當面說什麼，她自己也能将自己逼得喘不過氣。

從此走上絕路。

就像陳以撒一樣。

陳以撒，再想起她，明昭還是心痛，年輕有為的醫學生，明明前途一片光明，怎麼就走上一條不歸路了呢？

“我會讓人跟蹤唐頌音，或許能找到鳳虞的地下實驗室。”鳳甯這麼說，心中卻不抱希望。

明昭撞上了和鳳虞在一起的唐頌音，即便鳳虞已經排除了明昭是特意蹲守他的可能性，但明昭确實是撞見了她們在一塊。

鳳虞會猜測明昭會從他和唐頌音一起從房間出來這件事本身，猜到了多少。

鳳甯毫不懷疑，碰上明昭的瞬間，殺人滅口是鳳虞的第一反應。

鳳虞曆來多疑，即便死死盯着唐頌音，鳳虞都有可能在到達實驗室之前，偷梁換柱。

明昭突然想到一個方法：“不能讓你信任的人去接觸唐家家主夫婦嗎？告訴她們唐頌音的事。”

鳳甯沉默片刻，道：“唐家主自盡了，他的夫人，瘋了。”

明亦安詫異：“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剛剛，”鳳甯将通訊器給她們看，一分鐘前有人發來消息，說了家主夫婦的事，“兩人一死一瘋的時間非常接近。”

明昭感到毛骨悚然：“是鳳虞害的嗎？”

“江展秋隻在唐家人被關押的第一天去見過她們，和你姨母一起，按理來說動不了手腳，而且已經過去這麼久了。”

好不容易有了進展，卻又中途斷了線索，三個人的心情都說不上好。

三人相對而坐，無言到了天明。

“唐頌音休學了！”明昭看了眼溫理發來的消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