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芷玫沒什麼情緒的掰開自己腕子上的手 ，她早就不害怕任何情況下的季艾璟了。

季艾璟死死的盯着向芷玫，寒氣逼人帶着森森冷意，手指紋絲未動。

“要為前女友打抱不平？那你快點說，說完了我們好回去。”

向芷玫一句“我們”，把四個人劃分為兩個完全不同的陣營，唯一被踢出來的，隻有一個季艾璟。

顧淵覺得以季艾璟的性格，觀衆多了會影響他超常發揮，于是悄悄拉着胡伊晨輕着步子回車裡等通知了。

“房子賣了，你介意的痕迹全都抹去了，我們可以重新嘗試着在一起。”

這次的“我們”季艾璟咬的很重，似乎是想讓向芷玫認清楚，到底應該站在一起的人是誰。

向芷玫有些驚訝，但沒有表現出來，她淡淡的回應，“你也是她睡過的人，痕迹更重，所以…”

說話的空襲趁機把手抽了回來，随意一攤，示意這事沒有辦法。

非常直白的不講理。

向芷玫故意的。

既然好好說行不通，她也不是不會講難聽的話胡攪蠻纏。跟季艾璟講道理他可以順着思路心平氣和，一旦不講理，這不是他擅長應對的領域。

季艾璟想起了那天畢钰跟他說過的話，但這又是沒有辦法改變的事實，抿緊了唇不吭聲。

“聽見了就要聽進去，你明明不是這樣沒完沒了的人，也别學别人的壞毛病。好好去經營一段新的感情關系，别再在我這裡浪費時間了。我所有未來的設想裡，沒有你的位置。這麼說，你能明白了嗎？”

向芷玫一個晚上說的話都很重。

兩個在之前樓層逛街的姑娘恰好也轉到了這個地方，沒想到一場鬧劇還能看到續集，兩人激動的臉紅撲撲的，裝模作樣的四處看，耳朵卻豎的筆直，不時的交換眼神，感歎這精彩無比的熱鬧。

“向芷玫，是不是怎麼樣都不行？”

季艾璟望着遠處的電梯口，袖口挽的齊整沒有一絲褶皺心卻亂成一團。

“對。”向芷玫答的毫不猶豫。

季艾璟轉過身看向向芷玫，過了很久點了點頭，轉身走了。

回去的路上顧淵開着車，一句話不敢多說。

胡伊晨不好當着顧淵的面問什麼，也不講話。

向芷玫倒是無所謂，她現在什麼事情看的都淡了。生死面前，有什麼好計較不斷為難自己的呢？

房地産不景氣，季艾璟如果真的賣掉了房子會虧上不小的一筆錢，他是不是有毛病？誰讓他賣房了？賣了他住哪？他們之間的問題是房子弄出來的嗎？

“季艾璟真賣房了？”

胡伊晨聞言訝異的看向顧淵，“賣房子？這個時候？”

“嗯，賣了。他價格壓的低，房子保持的好，家具什麼的全都不帶走，沒幾天就出手了。”顧淵不忍心季艾璟最後真的铩羽而歸，使勁兒往裡加狠料。

“那他住哪？”

“醫院宿舍。”

“宿舍？”胡伊晨又驚訝了。

他們都不是剛剛畢業的人，自己的房子住了這麼些年，一時間要去擠宿舍，就算條件再好心理上也會有極大的落差和挫敗感。

由奢入儉難。

“他跟父母關系不親近，不可能回家住，而且他們家也不可能贊同他這個決定。租房子一個人又沒必要租多大的，還不如去醫院宿舍。”

向芷玫發現自己搞不懂季艾璟這個人，平時一闆一眼，一遇到大事怎麼這麼胡鬧。

“你怎麼沒勸勸他？”這話是胡伊晨問的。

“老婆诶，他那個人主意正的很，親爹親媽都拿他沒辦法，我說話能有用？說多了還要給我甩臉色，看他臉色我還不如回家看你臉色開心些。”

“你們怎麼一起過來了？”

顧淵心裡“哎呦”一聲，不愧是向芷玫，重點的地方想蒙混過去太難了。

“正好找他有點事，他沒開車，想着過來接完人再順路送他回去。”

“我下次和你出來不跟他說了。”胡伊晨回頭跟向芷玫講。

“不是，怎麼還這樣啊，我做錯了什麼啊！”

向芷玫按下一點車窗，風從縫隙吹到臉上，吹的眼睛又幹又澀。以前從來不會回家告狀的人，突然想給向征打個電話，說一說季艾璟原來也有這樣一面，隻可惜她已經不再好奇也沒有探究欲了。

回到家裡劉曉琴已經睡了，她現在很少熬夜，也挺長時間不追劇了。每天吃完晚飯也不出去跳舞，在家裡收拾收拾衛生，打理一下花草，或者逗大元和溜溜玩一會兒，時間差不多就回房間睡覺。

人的自愈能力很強，好像離開了誰生活都能繼續，但沒有人有一個明确的答案，這個過程需要多久，一切還能不能恢複到完好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