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媽你這個動靜诶，都這樣了還沒把人留住？”顧淵想在屋子裡轉一圈，可實在轉不開身，“看來房子是白折騰了，你要是以後看着向芷玫跟新歡回娘家會不會把自己氣抽過去？要是我抽過去你還能給我來兩針，你要是抽過去了，我可是真沒轍啊。”

“需要我給柳岩瑾打個電話？”

“啊呸，你可别提那個賠錢貨了，他最近自己的事都忙活不過來，沒那個時間和精力過來拆散我們有情人。”

季艾璟一個字都沒往耳朵裡進，身上黏膩的不舒服，找了套衣服去沖澡。

要是别人在這，肯定會攔一下，畢竟是剛發過燒的人。但如果這人是顧淵，愛幹嘛幹嘛，他才不管。

顧淵轉出卧室，上下打量着堆成山的書籍，算着這些要是當廢品論斤賣了能有多少錢。

“向芷玫也算沒徹底放棄你，人走的時候還特意給我發信息讓我早點過來，鑰匙都給我藏門口地墊底下了。啧，有情有義啊。”

水珠落在季艾璟仰着的臉上，順着下颌撫過喉結滴落到青筋偾張的小腹，連帶着線條清晰的人魚線慢慢蜿蜒而下，去往更為危險之所在。季艾璟血管分明的手随意的撐在瓷磚上，胳膊上的薄肌結實有力，平日裡隐藏在白大褂下的便是這樣一番景象。誰說女色最為誘人，男人的色相，才是荷爾蒙充斥下蓬勃欲出的性感。

季艾璟套上衣服，衛生間的門被顧淵敲響了，像隻一大早就叽叽喳喳的喜鵲，“電話響了，你前妻打過來的。”

話音剛落，一隻手從門裡伸了出來拿過顧淵兩根手指捏着的手機。

“還燒？”

“退了。”

“哦。”

兩人一陣沉默，誰都沒有說話。

“我這幾天要出門一趟。”

“去哪裡。”

“沈昶亭那。”

又是一陣長久的沉默，季艾璟覺得自己好不容易降下去的溫度又燒了起來，嗓子火辣辣的幹澀。

“為什麼？”

“他要過生日了，沒準明年身邊就有别人了呢？我再去陪他過最後一個生日。”

“為什麼？”

“就算是普通朋友又不是不能一起過生日，畢竟認識這麼多年了，沒有愛情，友情總是在的。”

“向芷玫。”

“啊？”

“你不準去。”

顧淵一臉“呦呦呦”的表情，貼着衛生間的門脖子都酸了，臉上卻是十足的興奮。

原來旁觀别人情緒拉扯是這麼爽的事嗎？

顧淵想到這又看了眼自己的手機，除了公事，胡伊晨一點動靜都沒有。他老婆為什麼就不知道找找他？他那麼大一男人，貌美如花的，單獨出門多危險啊，被人拐跑了怎麼辦 ，不知道該多關心關心嗎？！

“你說的可不算。”

說完這句向芷玫就挂了電話。

季艾璟放下手機，他知道向芷玫是故意的，但又沒有那麼确定她是不是真的會去。

回房間換了身衣服，拿了車鑰匙就要走。

“你要出門？”

季艾璟不答。

“不是，你是真看不出來還是假看不出來？你這聰明的腦袋是隻在學習和上班的時候好使嗎？”

就那麼大點空間，電話裡說什麼顧淵聽的那叫一個清楚明了。

季艾璟擡眼，用表情告訴顧淵有屁快放。

“明顯逗你玩兒呢，誰讓你之前跟畢钰拉拉扯扯的不清楚，向芷玫就是要讓你難受一下。她才不會去找什麼前男友呢，那前男友本來就舊情難忘的，她這颠颠過去了，虛晃人家一下子又拍拍屁股走了，缺德不缺德。你前妻不是那樣人。”

季艾璟站定了，沒再往門口走。

“估計當初以為你藕斷絲連的時候真挺難受的，現在斷了吧，多少覺得你到底也有幾分姿色，重新在一起吧，想想以前又覺得憋屈難受，沒轍了啊，隻能可勁兒折騰你呗。”

“你看的這麼明白，胡伊晨怎麼還對你不冷不熱的？”

“你還是個人？老子一大早屁颠屁颠的跑過來給你探病，掏心掏肺的跟你分析感情，你就這麼報答我？”

“空手探？”

顧淵這才反應過來，也是啊，這人估計正餓着呢。

“知道了，走，帶你出去補補，男人虛了可是大事。”

季艾璟冷冷的睨了顧淵一眼，但還是跟着走了。

向芷玫這個時候也沒吃上早飯，她對着鏡子裡的自己撇撇嘴，“你怎麼這麼小氣。”

“小氣！”大元遠遠的跟着喊了一句。

“閉嘴。”

“小氣！”

“小…”溜溜嘗試着笨拙開口，可惜發音太歪完全聽不出說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