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宜從天而降,祝賀道:“恭喜各位,對上橫批。”
選手們覺得陳離翡這個傻白甜沒這腦子,一定是她搶了秦為墨的果實。但他們為了巴結秦為墨,面不改色的吹着陳離翡的彩虹屁。
陳離翡在一片吹捧中,“你們别借着我溜須拍馬,這是柳鸷實踐得出的橫批,借我的手寫下而已。”
衆選手望向秦為墨,後者點頭肯定。
貌宜說:“線索既已揭開,龛主讓我轉達各位,寒衣龛将在七日後舉行,屆時請各位準備好一件衣裳,作為龛品參加寒衣龛。那麼,期待到時候還能再見到各位。”
“等等,你還沒說,我們要做衣裳給誰穿?做什麼款式?”陳離翡問出了選手們心中的疑惑。
入龛前,阙庭提供的破龛線索是衣裳,除此之外,再無其他。寒衣龛是本神龛最關鍵的環節,時間緊迫。
“衣裳是為龛主做的。至于龛主喜歡什麼款式,我不清楚。”
有選手提議,多找些蠶繭,做幾件不同款式的供龛主挑選不就好了。可現在神龛裡連可用的蠶絲都沒有,怎麼多做?
“提醒各位,若屆時沒有龛主心儀的衣裳,那龛主會不會發瘋,我也不清楚。”貌宜拍拍粗衣,留下這一句,高傲地走了。
柏封棠挖樹的速度很快,他隻挖開三分之一,松了松周邊的土壤,就能單手放倒一棵兩個成年男子雙臂環抱大小的樹幹。
柳鸷将剛挖起來的幾棵無根桑樹,拖進蠶絲佩囊裡。
遠遠的,柳鸷就瞥見秦為墨和陳離翡回來了,身後還跟着一群人。
等人走近了,陳離翡和她轉達寒衣龛的事後,便大大咧咧的,“他們都是慕你的名而來,你看着辦吧。”
曲皓堯上前問:“聽說橫批是你想出來的,你能不能和大夥說下倒反天罡的線索是什麼?”
柳鸷思索着,這片樹林有近百棵樹,如果多些人挖肯定比四個人挖得快。
于是,心裡琢磨着把這群人忽悠來幫她挖樹。
“我猜測,龛主在滅村後,複制了一座山。現在兩座山,一座極晝,一座極夜。”柳鸷蹲下身,在土壤裡畫了上下颠倒的兩座山。
“根據樹根和消失的蠶繭去向可以推測,下方的極夜才是真正的山。所以,我們需要挖樹,讓倒反的天罡反正。”
曲皓堯疑惑:“挖樹就能撥亂反正?”
“當然。”騙你的!柳鸷并沒有十層把握,但若不嘗試,是一點機會都沒有。
“那撥亂反正後,能找到可用的蠶絲制衣裳?”
“是的。”柳鸷曾在極夜裡摸過蠶繭,并未出現蠶絲殺人的現象。極晝的蠶繭都跑到極夜裡了,還是得撥亂反正試試。
曲皓堯看了一眼前方的樹,轉而對身後的選手們說:“柏神和秦為墨都在挖樹,她說得應該是真的,大夥,一起幫忙挖樹吧!”
選手們回村取了各類工具,加入了挖樹陣營。
柳鸷和陳離翡拿着蠶絲佩囊套得飛快,極晝裡的樹消失的速度變快了許多。
一棵參天大樹放倒在地,套樹時,樹頭的枝幹被石頭阻礙了。柳鸷和陳離翡松開蠶絲佩囊,上前去挪開大石頭。
回去時,柳鸷被一個跑過的選手撞倒。
柳鸷不可控制的向後摔,跌進一簇樹葉裡。擡眸,她發現周邊的人與樹正在疾速倒退。
不對勁。
柳鸷回頭望,透過樹枝縫隙,發現陳離翡已經大拉起蠶絲佩囊口,放倒在地上的桑樹底部正被蠶絲佩囊套着,一寸一寸,快速吸進佩囊裡,消失在極晝裡。
柳鸷想翻身下去,但與樹接觸的半邊身體像黏住了,動彈不得。
她大喊着:“陳離翡,放下佩囊!”
桑樹的枝葉非常蔥郁、繁密,陳離翡隻聽到聲音,根本看不見柳鸷,還一頭霧水着:“誰喊我?”
“柳鸷——”
柳鸷看見柏封棠急遽躍遷而來,伸出手在要抓住她的須臾間,閃過一刹白光,柳鸷陷入一片黑幕中。
柳鸷懸在夜空,在一股失重感的重重撕扯下,靈肉分離。她最後的意識是抱緊樹枝,而後就是肉在下方墜,靈在天上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