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過了幾分鐘,沈蘭時停下了,抽噎着問,“幹什麼這麼幫我。”
紀秉雁脫口而出,“我的毒還沒有解。況且我說了,需要你幫我毫無完損的進宮,不是那些人押着,我要為自己的前程鋪好路。”他看着前面被綁的兩個人,“要是以後你擋了我的路,我會毫不猶豫的殺了你。”
沈蘭時沉默。
“罷了,回去吧,睡一覺吧。”
春竹看着她一個人先走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穿的單薄的原因。第一次覺得姐姐是那麼瘦弱,是那麼的可憐無助。
她哭着跟上,站在沈蘭時的身後,什麼也不能做。
回到客棧後,他們要了兩間房。春竹還是跟着她一起睡,可能是她習慣了吧。而紀秉雁就在她們的隔壁。
沈蘭時讓春竹去拿文房四寶,把冊子攤開,上次記錄已經是兩天前了。
回來的春竹識相的沒有說話,就默默在她旁邊幫忙研磨,時不時又幫她拿過點心和水。
沈蘭時拿着筆不知道怎麼下手,筆尖的墨滴在了冊子上,暈開了一個黑點。
“姐姐不如從在茶館聽到朱家兄弟的事,開始寫吧。”春竹好心提醒着。
“好,我怎麼沒有想到。”沈蘭時有些麻木了,說話也是有氣無力的。
她寫完這幾天的事,已經過了半個時辰,整整兩面的說辭。到了最後,她竟然不敢停下筆,手不停的的顫抖着。
沈蘭時流下眼淚,靠在椅子上,閉上了眼睛。
久久,沈蘭時突然說話,“春竹,如果是你,你該怎麼辦才好?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奴婢說的話,姐姐也是過過耳就罷了。奴婢聽紀公子的話,也不是不無道理。姐姐現在在青陽,身後也隻有紀公子幫着,可不能大意。身在遠處的家老爺和奶奶以及兩個小主,還在苦苦等着姐姐呢。如若是走錯了一步,奴婢死沒有關系,但姐姐和家老爺他們不值得。”春竹嚴肅,“辦法奴婢是沒有,及不了姐姐和紀公子的頭腦。姐姐要是想知道怎麼辦,為何不去問紀公子?目前,他還不算上一個壞人。”
沈蘭時捂着自己的眼睛,“把冊子收好,在拿點點心過來,我們過去吧。”
看着五顔六色的點心,不同的形狀。沈蘭時又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她呼出一口氣,心裡給自己打着氣。
她看了一眼春竹,得到示意的春竹上前敲了幾下。但遲遲沒有回應,春竹又敲了幾下,生怕自己敲的聲音小了。
又想再一次敲門的春竹,門就被打開了。
沈蘭時皺着眉頭,但想到自己來是為了什麼,也不好多說了。
紀秉雁擦着頭發,水還在不停往下滴,“以後别這個點來,我習慣這個時候沐浴。要是沒聽到你的敲門聲,有得你等。”
沈蘭時嗯了一聲,不敢看着他,“你快将衣服穿上。”
“什麼毛病,裡衣不是衣服?”紀秉雁沒有動,嘲諷着她。
春竹咽了一口口水,雖然說紀公子跟了她們一起還是有些日子了,但還是時常會覺得這個人可怕。為了自己姐姐的名譽,她還是解釋。
“紀公子有所不知,在中晉,您這樣讓旁人瞧見了,會壞了姐姐的名聲的。所以,您也行行好,将衣服穿上罷。”
紀秉雁把衣服穿上,不忘吐槽,“中晉也不過如此。”
沈蘭時反駁,“我中晉方心未艾,哪能是你們東翎能比的!”她又嘟囔着,“你不照樣被派來當質子了。”
春竹大驚,姐姐這是忘了來幹嘛的了。也都怪紀公子,偏偏說中晉的不好,這讓中晉人怎麼能忍。
紀秉雁笑了一聲,“那沈小姐是來幹什麼呢。”
沈蘭時聽了,也順着台階下,“接下來我們要幹什麼,你這邊有想好嗎?”
紀秉雁說,“回天澤吧,這裡的事就先不管了,讓他們先争。”
沈蘭時不理解,“回天澤做什麼,那邊還有什麼事沒有辦嗎?我回去又能幹什麼,那邊什麼都沒有了,爹爹也不太結識朋友,怎麼可能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