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蘭時看了一眼四周,在一個角落裡看到了幾朵唐花。很小一束,并不像是樹枝上的那樣,那是一個不完整的,掉下好幾瓣花瓣。她又看了一眼那個女人,隻見她朝着那幾朵唐花走去。
她還是看見了沈蘭時的動作,随後那個女人拿着那幾朵唐花,看着沈蘭時,微微側着頭,“姑娘可是喜歡這個?隔壁人家還有許多,需要去幫您帶個幾朵嗎?”
沈蘭時搖搖頭;“花雖是美,但不好打擾你們了,我們倆隻遠觀就好了。房間的香味也剛才,難怪也看你的氣質不凡。”
女人臉上帶着一絲笑,就連說話大的語氣也變得更加的溫柔,和沈蘭時寒噓了幾句就離開了。
春竹走過去給自家姐姐倒滿了一杯水,又過去收拾好床上的被褥,發現了好幾件主腰,上面還有淡淡的一種味道。
沈蘭時喝下了那杯茶,看見春竹在床邊一動不動的,她就走過去,發現春竹還是一動不動的。沈蘭時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問她在幹什麼呢。
春竹臉色變紅起來,“這幾件主腰不太适合放在床上,姐姐看放在哪裡好比較好。”
“為何?”
春竹沉默了一會,如實回答:“上面有歡//合的味道,奴婢沾上沒事,姐姐現在還未出閣,還是不要接觸的好,以免沾上了味道,就算是有嘴也說不清楚。”
沈蘭時懵了,頭腦有些轉不過彎來,“這……這為何會沾在主腰上。”脫口而出的話,讓她難以啟齒,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說出這樣的話。
沈蘭時咳了一聲,讓春竹随意放好在一個地方,等次日一早,再放回床上。
深夜的時候,沈蘭時睜眼躺在床上,眼裡一片漆黑。此時春竹呼呼大睡,還發出了微弱的呼噜聲。她這下是羨慕春竹的睡眠了,身在别處也絲毫不受影響。
沈蘭時蹑手蹑腳地走下了床,走出了房門,外面堆放着一堆篝火,隻是風雪天大,隻剩下點點星火在搖曳。
沈蘭時坐在地上,擡頭望着天上的殘缺的月亮,不由的歎了口氣。還有半個月就到大年三十了,那個時候将迎來她人生中第一次一個人過年,想想到這還是有些不太習慣。
一道腳步聲,讓沈蘭時警惕起來。結果來的人是紀秉雁,他靠在柱子邊上,雙手環抱,一樣是擡着頭看着天上的月。
紀秉雁看到沈蘭時看着他了,眼神有些過于明顯,但很快就移開了目光。兩人就這樣隔了很遠的距離,一同看着天上的月亮。
月亮被灰色的雲霧遮住了半邊,落下的雪也越來越大,壓滅了篝火。眼前恢複到了漆黑,剩下一點月光照明。寒風還在嗚嗚的吹,遠方處也傳來了狼嚎的聲音,還有狗叫的聲音。
突然出現的動物聲音,還在這裡并不是件好事。沈蘭時看過去村門口,發現沒有什麼特别的地方,她看了一眼紀秉雁,那人正閉着眼睛,一點過多的動作也沒有。
沈蘭時回到了房間裡,靜悄悄的腳步,就像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紀秉雁低下了頭,任由着寒風吹在他的臉上,刺骨的寒風透過了大衣,直接吹進了内體裡。紀秉雁不由地打了個顫,裹緊了大衣想要留住一點暖氣。
今天日中發生的事情還曆曆在目,紀秉雁又一次感受到了害怕,害怕事情又一次重新發生。
在他還小的時候,還沒有離開東翎,他的姐姐還在。生活美滿,紀秉雁就像一個普通的小孩一樣,有爹娘寵愛,有姐姐喜愛。但好景不長,這一切的生活開始被打破。
他的姐姐,喜歡上了一個人。雖然說爹娘都不喜歡,但看在姐姐特别喜歡的份上,他的爹娘也不好多說,隻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兩人的情愫越來越深,這也是他們最後悔的事情。
紀秉雁最後一次看到她姐姐的時候,是在她的房間。他知道的事情還沒有一個女婢知道的多,是後幾天打聽才知道的。
他的姐姐雖然喜歡那個男人,但好景不長,那個時候姐姐還沒喜歡他到,想要為他生子的地步。男人整天出去花天酒地,姐姐知道後提出了兩人分開。也許他是想要鞏固自己的地位,也或許是惱羞成怒,便強迫着他的姐姐。剛好那一天他的爹娘有事出門,他也出去玩了,宮裡隻剩下奴婢。
那個男人強迫他的姐姐和他歡//合,姐姐在反抗的時候沒有敵過他,出血過多,泡在水裡淹死了。
看到這一切時,那個男人匆忙逃走,還是一個女婢發現姐姐的屍體。遠在他地的爹娘知道了,立馬趕了回來,姐姐卻救不回來了。之後,爹娘性情大變,他也不再受寵愛。隻是他娘會在重要的時候保護他。
也是在半月後,紀秉雁離開了東翎。這件事一直都記在他的心裡,也形成了一個陰影的存在。
紀秉雁回過神來,看着已經完全被雲霧遮住的月,已經沒有了月光。他拍了拍身上的雪,擡起腳往回走。
一切恢複了原來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