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灼桃花,風清月白。皓月當空,絕豔當世。
劍賦流觞,劍客踏月飛花。夢渡紅塵,驚起一簾幽夢。
謝逢秋倚劍落地,桃花樹随即消失,但他卻隻是緩緩飲酒,手握佩劍繞了一半圈,忽然停下,微微一笑,“狠角兒不少,高手寥寥。人命賤如草,怒海滔滔。你們可以叫我謝逢秋,也可以叫我謝幽客。
這個女人和這個小女孩兒現在都是我要的人,你們可以當我所說的一切都是笑話,也可以一起沖過來将我亂刀砍死。
但……你們如果殺不死我,那待會兒死的就是你們!
你們要是敢賭的話,那就盡管放馬過來吧!”
一手握劍,一手把酒。側目冷眼,意冷疏狂。
謝逢秋僅隻是一個眼神,一個笑容,便似有萬劍無敵之威,教人無不魂驚膽顫。
“高手,哈哈!不知我群峰萬鶴·君千墨,在閣下眼中,可有幸運也能被閣下稱作是一名……‘高手’?”天邊突然浮現出一片蒼莽群山,更有萬鶴齊飛長鳴而出,其後更有一劍破空而至,劍上一人傲然屹立,仙風道骨,煙缈如墨,正是昔日‘挂劍黃鶴樓,一筆亂春秋。’的——群峰萬鶴,春秋劍墨·君千墨。
謝逢秋看了一眼,道:“來者何人?”
“挂劍黃鶴樓,一筆亂春秋。群峰千萬鶴,春秋一劍墨。君千墨。”君千墨道。
“沒聽過,因為死人不需要名字!”謝逢秋。
劍隕心聞着他手上那根香钗,卻不敢直視謝逢秋雙眼,“是啊!現在咱們身邊這麼多死人,咱們這些人裡頭誰能叫出他們的名字來?别說太多,就一個,就一個也行!”
劍隕心往所有人臉上一一瞟過,卻沒有一個人能叫出個名字來,“唉,多麼悲哀的人生,多麼殘酷的現實。我劍隕心當初在華山萬丈谷底的懸崖下,等了十幾年也沒人肯救我出去。
若不是我在那華山谷底撿到了這一根隕心钗,機緣巧合之下,竟然從這不起眼的一根銅鏽香钗裡領悟出了一套隕心劍法,這世上誰又會知道我是誰?
所以,從此以後,我就給自己改了名字就叫做‘劍隕心’。
而且,我也明白了一個道理,這世上什麼都是假的,隻有順從自己的心才是真的。就像我劍隕心喜歡女人,所以我從不掩飾自己對女人的那種興趣,哈哈哈……”
君千墨冷冷環視四周,忽然舉起手掌緩緩劃過,随其手掌溢散彌漫開來,竟浮現出一卷煙雲水墨,而君千墨的視線也随掌遊移,其間君千墨眼神幻變數回,而隻在謝逢秋出現在那幅墨畫裡的時候停留時間最長,似乎隻有謝逢秋真正能讓君千墨一覺驚豔。
“選定了,我君千墨今夜此行果然沒有白來一趟啊!就是你了,明日黃昏,黃鶴樓,我群峰萬鶴·君千墨要與你決一死戰,不為任何理由,隻為了一個字……劍!”
乍然。
但見君千墨手捏戰帖,轉身時往背後一擲而出,謝逢秋随即接下戰帖。
“你可以選擇赴約,也可以選擇逃避。但君千墨的戰帖之下,不是萬劍争鋒,那便是一人稱雄。你若不想來,君千墨絕不勉強。但萬劍有靈,君千墨絕不罷休。春秋一劍君千墨,群峰萬鶴不回還!此地空餘黃鶴樓,黃鶴隻餘萬古愁。”
千墨彌漫,萬劍臣服,君千墨一步踏雲行空,昂然吟罷狷狂而去。
劍隕心嗅着香钗,斜眼一瞟,“哈,唱大角兒的走了,這出大戲恐怕也不好再演下去了吧?不如衆人就此散去,為了别人的榮華富貴皇圖霸業去拼命,死了卻連名字都沒有一個人記得這種蠢事。你們樂意做,我劍隕心可不稀罕!”
劍隕心說罷,突然放聲大笑,也準備帶着華山派的人離開。
“說得是呀!這種場面還是交給他們這些大角兒的去争去搶吧,咱們今夜來此也隻是為了撈些好處而已。誰知道竟會遇上這種變故呢!與其在這兒無謂争執,不如另找地方找點兒樂子,豈不更好呢?”
……
劍隕心帶着華山派一起頭兒,其他一些江湖門派也跟着起哄要走。
但與這些隻想渾水摸魚的江湖門派不同,各路諸侯煙塵卻想要一舉奪下皇位,而最好的籌碼就是拿下楚千畫的人頭。
“就這麼走了?千裡迢迢跑來這蜃京城一趟,結果卻什麼都沒撈着,你們能甘心嗎?不如聽我姜聽月為你們指條明路如何?”此時,姜聽月突然将那些江湖門派的人叫住,似乎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将要宣布。
“哦?看來姜姑娘有事要說?那我等就姑且聽一聽你怎麼說,又何妨呢?大家說是不是?”劍隕心領着華山派弟子和其他江湖門派的人聽到姜聽月這番話,似乎也有些興趣,想要看看姜聽月能代表從名山莊給他們帶來什麼好處。
“嗯,劍少俠說得對!我們就聽聽姜姑娘怎麼說。”其他一些門派的弟子也同聲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