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王庭。
朔風勁吹,蒼茫大雪中。
一襲青衣仗劍跨馬縱馬狂奔,滿頭青絲獵獵飛舞盡顯驕狂。
此刻,在楚千畫腦海中仍不停回想着,昨夜與謝逢秋臨别分手的時候,她跟謝逢秋之間所定下的約定。
“那就這麼說定了。我先為你療傷,等你稍微恢複一些。你就前往漠北王庭去救人,而我則前往黃鶴樓與君千墨決戰。
明天不管我與君千墨之間的這場對決,最後的結果會是怎樣,我都會趕在亥時之前到漠北王庭來找你。
但在我找到你們之前,你絕不可戀戰,一定要想方設法拖住他們。
萬一有什麼危險,你一定要先保護好自己!
我不管其他人怎麼樣,但我絕不希望你出事。因為,我也說不清楚為什麼,一想到你明天要單槍匹馬去闖漠北王庭那種龍潭虎穴救人。
我就……很擔心你!
我真得很害怕你會出事,但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阻止你。
所以,為了你,我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在最短的時間内趕到!”
楚千畫:“其實,我很想問你,你是怎麼找到我的?怎麼會那麼巧,在那時候,你就出現了?我都以為我馬上就要死在病老鬼他們這些人手裡了,卻沒想到你竟然會突然就出現了,而且還是專門來救我的。
你知道那時候我看到你,我有多慶幸和感激嗎?但我還是想不明白,你怎麼會知道我會有危險?還說巧不巧得就在我最危險的時候趕上了。
這天底下像這麼巧的事兒,我楚千畫也還是頭一回遇見呢。”
謝逢秋比劃着自己手裡握着的那把佩劍,對一臉懵懂的楚千畫笑着說道:“其實,也沒什麼巧不巧的。要說巧,那可能也是因為這把劍的關系。
本來我也以為我趕不上的。
但就在我最擔心你的時候,這把劍突然就現出了一道刺眼虹光,然後在我面前就莫名其妙出現了一顆桃花樹。
等你看到我的時候,我就已經出現在你面前了。
這件事的過程大概也就是這樣了,其實我也不是很明白。
但我後來又仔細想了想。
或許,這就是咱們兩個人之間的緣分吧。
所以呢,我就給這顆桃花樹取了一個我自己感覺,還算是蠻貼切的名字。”
楚千畫瞪大了眼睛,似乎很是好奇,“哦?那你給這棵樹起了個什麼名字,說來聽聽呗?讓我也給你參謀參謀,說不定咱們倆還真有過什麼緣分呢?”
謝逢秋:“我給這顆桃花樹取的那個名字就叫做……因緣樹。”
“你是說,你給那顆桃花樹取的名字就叫做……‘姻緣樹’,是嗎?”
楚千畫有些羞澀,卻還是盡量掩飾着,“那這個名字倒還真是挺特别嘞!
但我還是想不太明白,為什麼你偏偏就給它起了個‘姻緣樹’的名字呢?
咱們倆兒再怎麼說,也都隻是第一次見面吧?
哪怕就像你說的那樣,咱們倆兒之間以前真得有過什麼因緣。
那也還談不上你說的什麼‘姻緣樹’的……那種‘姻緣’吧?你知不知道你這麼說,很容易讓别人誤會好像咱們之間以前真得有過什麼說不清道不明的那種關系呀?!”
謝逢秋怔了怔,忙辯解道:“我想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我說的那個‘因緣’,和你想的那個‘姻緣’,好像差了很多吧?”
“啊…?你……你是說你說的其實是那個‘因緣’,而不是我所以為的那個‘姻緣’,是這樣嗎?!”楚千畫看着謝逢秋,突然有些傻眼了似的,一時竟有些語塞起來。
“嗯。有人告訴我,我以前有個名字叫‘謝辭卿’。謝辭卿曾有一個最摯愛的女人叫做楚宓,而這個楚宓她的另一個名字就是楚千畫。”
謝逢秋含情脈脈看着楚千畫,似乎想要從她眼裡得到什麼答案,抑或是想要在她所流露出的眼神裡面确認點兒什麼東西。
“楚宓?楚千畫?哎呀!那你可找錯了,本姑娘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雖然别人都以為我的名字叫‘楚千畫’,但其實很少有人知道,我除了‘楚千畫’這個名字以外。
其實我還有一個隻有我自己才知道的名字,但是我一直都很少跟人提起過。
因為每次一想起這個名字,我就會莫名得感到很悲傷很難過。
我的另一個名字就叫做——楚無漾,而我隐約記得我好像還有個哥哥叫楚無衣,隻是有很多事情我都有些記不清了。
或許,等到将來有一天。
我把所有的事情都想起來的時候,我就會真正做回最初的那個自己,也找回自己最初的那個名字。
但這可能也意味着到了那時候,我就要背負起更多,比現在更重要,也更殘酷的責任和使命吧?
可是,這些又有什麼關系呢?
比起像現在這樣連自己到底是誰都想不清楚。
我倒甯願自己能像一朵沉醉在夢裡,在天上,自由翺翔,展翅高飛的花兒一樣赴湯蹈火不醉不歸!”
這一刻,楚千畫的眼中似乎充滿了溫柔、陽光和向往。
“楚無漾,這個名字,我記住了!那等你想起一切的那一天,我一定陪在你身邊。哪怕等那一天,要等上個三生三世,我謝逢秋也會和你奉陪到底決不食言!”謝逢秋。
“那你說的都是真得嗎?”楚千畫。
謝逢秋笑了笑,“當然呀!要不然,你以為我活着是為了什麼?”
“你……說的有些遠了吧?”楚千畫。
“不遠,一點兒也不遠。至少我現在就是這麼感覺的。”謝逢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