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數萬年來,他以各種各樣的身份遊曆三界,不但擁有了一股勢力龐大的力量,以及數不盡的各種神兵利器和法寶。
最關鍵的是,他已成功尋找到了可以讓“蜃世窮圖,終戰天下”的計劃不再受到任何阻撓和幹擾,可天衣無縫完美執行的神秘巨著——《九仞天書》。
以《九仞天書》之中所記載的地點提示,在他因為“蜃窮之謀”計劃失敗而逃離天庭以後,他便開始蟄伏隐藏在三界各處,并尋找可以幫他徹底實現“蜃世窮圖,終戰天下”這個終極計劃的寶物。
終于,皇天不負有心人,經過他不斷地尋找和嘗試,他終于在《河圖洛書十三策》裡尋找到了相關線索,那便是隻要他能夠将這世上所有的梵天淨土收集到一起,便可以以“九仞心經”将那些收攏到一起的梵天淨土煉成一本巨著天書——《九仞天書》。
此天書一旦煉成,持有者便能以自身強大願力将之開啟,而讓《九仞天書》可以将持有者所願達成之事,确保不受到任何阻撓和幹擾順利實現。
但要收集到這世間所有的梵天淨土,卻又談何容易?
樓邂曆經數萬年艱辛困苦的漫長歲月,才終于将煉成《九仞天書》所需要的梵天淨土将近全部收集到了一起。
現在,他就隻差這最後一方淨土便可大功告成,而他所需要的這最後一方淨土将會出現的地方,便正是這傳說中的天上人間之地東吳姑蘇。
可要如何在東吳姑蘇尋找到那最後一方淨土,他卻至今也沒有能夠找到任何線索,而隻能繼續等待那最後一方梵天淨土出現的機緣到來。
“一眼江山如故,問誰天下不負。縱許傾城萬古,願如溫柔刻骨。”樓邂憶起過往幕幕,心頭思緒翻湧,隻不知此生所謀,究竟能否功成,而自己一生功過,到頭又将如何?
月下夜色沉沉,雖有闌珊燈火,卻愈發凄迷怅惘。
“姑娘不愧是北域缥缈劍族的缥缈傳說,方才與姑娘過了這幾招下來,在下雖然看似占了姑娘一點兒便宜。
但在下心裡卻很清楚,姑娘方才與在下過的這幾招,其實,隻怕連姑娘半分的力量都沒使上。
姑娘不過隻是一邊玩耍遊戲,一邊也想看看在下到底有沒有與姑娘一戰的實力吧?”
西門劍裳輕挽劍花,似渾不在意似地自檐頂坐下,斟得兩杯方才煮好的熱酒,将其中一杯抛給站在檐角上的謝逢秋,朗聲笑道:“閑話休提。
總之,今夜,你想要活着離開這醉劍樓。
那你便隻能将我打敗,咱們之間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你也不必指望會别人再來替你,因為,就在方才你接替那位沈公子的時候,我便已特别為你開啟了醉夢引。
醉劍樓的規矩,一劍斬落星如雨,涕淚濁酒皆入喉。天地昏睡不知我,我獨一醉忘川河。”
“天地昏睡不知我,醉夢引來忘川河……”謝逢秋驚覺刹那,卻已悔之不及。
霎然間,醉劍樓外,驚見萬丈劍芒,如萬仞摩天,直将整個醉劍樓及樓外方圓數裡籠罩在那瑰麗劍圈之中。
但是,讓人不由驚奇的是,那萬仞劍界雖然将方圓數裡劃出其中,卻似乎在原有空間之上另辟了一個時空。
不僅如此,在那萬仞劍界之中的護城河,竟也突然變得異常詭谲駭人,但見岸上繁花開遍,河面卻屍骨漂浮,直教人見了無不心驚膽寒。
“萬仞劍界……”樓邂怎麼也沒有想到,西門劍裳竟會神不知鬼不覺地便偷偷開啟了萬仞劍界。
頓時,就連從來不會感到任何害怕和恐懼的他,這一回,也禁不住為她憤怒不已地擔憂了起來,“都怪我疏忽大意,我竟連她趁我不注意偷偷開啟了萬仞劍界都不知道,都怪我,都怪我!
我真該死我真該死呀……”
此時,護城河邊前來觀戰的人群裡,也不禁交頭接耳地喧嘩起來。
“萬仞劍界,這個缥缈劍癡竟然神不知鬼不覺地就開啟了萬仞劍界,隻怕她真得是瘋了瘋了啊!”
“是啊!依我看這傳說中北域缥缈劍族的女劍癡肯定是瘋了,但凡江湖中聽說過‘醉劍樓’這三個字的,有誰會不知道開啟這醉劍樓的絕豔之間萬仞劍界,将會造成多麼可怕和恐怖的後果!
‘天地昏睡不知我,醉夢引來忘川河。’這話可不是瞎說的,這姑娘也是忒拼命較真兒了吧!”
“唉,事已至此,隻能怪這位公子倒黴了,怎麼就偏偏遇上了這麼一個為劍發狂入魔的女劍癡呢。
可惜,可惜呀!!!”
“萬仞劍界,無間絕豔……”沈弈舒捏着葉子,吹奏戰曲,此刻,也不禁心中一凜,“謝兄,此戰至此,雖非是我所願見。但這落葉劍既是因你而生為你而存,那麼,随之而來的一切便也隻能由你一肩承擔。
我沈弈舒在此唯有一曲相贈,願謝兄你一戰絕豔凱旋歸來。”
楚千畫看着曾經最熟悉不過的場景,心中卻似乎感到了一絲溫暖和撫慰,但她卻又不知該如何面對這一切,“奈何橋,忘川河,彼岸花,原來一切都還是那麼熟悉,原來一切都還是無法躲過逃離。
但如今再見,我又還是從前的那個我嗎?還有他,我又真得該讓自己再相信他嗎?”
淚,不知為何滑落臉頰。夢,似漸清晰而昨非。
痛,忽湧心頭,卻隻有一片朦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