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間種種貪嗔癡恨愛怨糾纏又何嘗不是一幅‘妖娆地獄’呢?”
“不知道斷姑娘說的這番話是什麼意思,但聽起來感覺這個‘江湖書生’好像的确很厲害的樣子!”侍從有些似懂非懂茫然疑惑地說道。
此時。
斷青崖看到謝逢秋和樓邂兩人說說笑笑,似乎在談論着什麼特别有趣的事情,而惹得斷青崖也興緻盎然湊了過去。
“太子殿下,敢問身邊這位該怎麼稱呼?”
斷青崖看着謝逢秋笑了笑,又将目光轉到了樓邂的身上。
“這位公子方才表現可說相當不俗,但我很好奇的是,這位公子似乎對我的過去也知道不少?”
樓邂道:“‘江上孤舟,月下青崖。’這一段堪稱武林中千古絕唱的江湖絕戀,豈非早已廣為流傳家喻戶曉,又豈止是我樓邂一個人聽說過呢?”
斷青崖愣了一下,似乎有些不知所措,“哈啊!是這樣嗎?但為什麼我卻從來不知道這些事呢?”
樓邂道:“那可能是斷姑娘的武功修為早已超越太多凡人,因此,很少能接觸到這些市井街頭小商小販們茶餘飯後的消遣閑談吧。”
斷青崖冷然一笑,緩緩道::“這麼說起來,似乎也有些道理,我好像的确很少與人接觸。”
樓邂酌了口酒,笑道:“這不就對了,那以後斷姑娘如有興緻。在下倒是可以帶着姑娘去看看我們這些世俗凡人平常的生活,不知斷姑娘你有沒有這方面的意願呢?”
“斷姑娘如果願意為我們這位樓邂公子掏酒錢付賬的話,那我相信這位樓邂公子一定會很樂意帶着斷姑娘去逛遍這世間所有大大小小的酒肆茶樓的。”
謝逢秋看着樓邂微微一笑,似頗幾分調侃的意味,“你說,是嗎,邂君?”
樓邂道:“其實,斷姑娘也可以自己決定去什麼地方啊!我不過隻是甘為美人馬前卒,為美人鞍前馬後出謀劃策罷了。”
斷青崖笑道:“哦,是嗎?那眼下就有一樁要緊事,不知道樓邂公子能否為我鞍前馬後排憂解難呢?”
樓邂想了想,驚覺不妙,卻也隻能勉強答應道:“哦?不知道斷姑娘有什麼需要我樓邂為姑娘你效勞的呢?”
謝逢秋在一旁看着樓邂與斷青崖兩人說話,隻覺得這兩人倒還真是棋逢對手,勢均力敵,卻不禁暗暗替樓邂捏了把汗,隻道他這次恐怕是真要慘虧了。
“也沒什麼要緊事兒,隻是諸葛城主讓我帶太子殿下去見她,誰成想竟會突然闖出來這位好像有些莫名其妙的‘江湖書生’在此攔路。”
斷青崖似有些無奈幽怨地歎了口氣,仿佛确實對這位“江湖書生”的意外攔路之舉感到十分頭疼,“唉,我雖自認也算是一個江湖高手,但奈何生為女兒家,還是難免身嬌體弱惶恐不安。
所以,如果樓邂公子願意出手為小女子解此憂患,小女子定當對樓邂公子千恩萬謝感激不盡呀!”
樓邂聽罷,不由大驚失色,心裡直呼冤枉,連剛喝到喉嚨半截不到的酒都給狼狽不堪地嗆了出來,“咳咳咳,抱……抱歉,斷姑娘,我看你還是找别人幫你解決這個麻煩吧。
我樓邂不過就是想蹭幾壺酒喝,還不至于拿命去換這幾頓酒錢吧?”
謝逢秋看到樓邂這副狼狽不堪的模樣,不由得躲在油紙傘下暗自偷笑。
然而……
“不過,斷姑娘,有一個人倒是挺合适的,比如說你身邊這位不就正好可以派上用場嗎?”
斷青崖将樓邂和謝逢秋兩人來回打量了一番,似乎也覺得這個提議非常不錯,但她卻也不便直接開口,“哦,好像是,但太子殿下是諸葛城主請來的貴客,我又怎麼好意思勞動太子殿下呢?
可如果你們都不願意出手,小女子這般柔弱手無縛雞之力,又要如何闖過此關向諸葛城主交代呢?”
身嬌體弱、這般柔弱,手無縛雞之力……
雖然,斷青崖說得好像的确有幾分女兒家的感覺,但樓邂和謝逢秋看着她身後緊握着的那口斷劍,再想想方才她在與獨孤劍賊那一戰中的表現。
他們倆怎麼也難以把這麼一個淩厲決絕的絕頂劍客與那弱不禁風我見猶憐的小女兒家聯系到一起啊!
但就在他們為如何回應斷青崖所提出的請求犯難的時候,卻突然有人挺身而出說道,“二位不必感到勉強為難,既然二位都有所不便。那斷姑娘所面臨的困擾和麻煩,便由在下來為斷姑娘解決吧!”
“司馬顔淵……”
“傳說中,北海玄洲唯一能與神隕天舞大将軍顧秋聲分庭抗禮的桓武戰歌大将軍司馬顔淵!”
司馬顔淵慨然挺身而出,隻對斷青崖衆人微微一笑,便向不才書生花見彌落擺手請戰道:“閣下方才說要将前來赴宴與會之人之中能力不足者一一驅離,現在已然有不少人已經被閣下成功勸離知難而退。
那麼,不知閣下能否就此收手,莫再阻撓此次盛宴正常進行呢?”
花見彌落笑道:“當然可以,隻要有人能夠勝過不才小生一招半式,小生不才自會知難而退從容離去。”
“但……”
花見彌落一撫折扇,冷冷笑道:“在這世上能夠将不才小生打敗的人,恐怕不多,小生雖不才,卻也誓要阻止無辜之人癡妄逆天枉送性命。”
司馬顔淵淡淡一笑,掌劍在手,冷冷道:“如此說來,此戰是非戰不可了?”
花見彌落點頭一笑,道:“慚愧,小生不才,願請賜教!”
霎然。
司馬顔淵與花見彌落同時散發出磅礴戰意,江湖行者不才書生與桓武戰歌大将軍之戰一觸即發。
可就在此時。
卻聽聞……
“二位且慢,此會由我安排,此宴由我主持,此戰也因我而起,那此事亦自當由我諸葛丞香親自了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