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他的話,萬童也不禁一愣:“公子和少君又和好了?”
“……嗯,和好了。”他已經習慣這些個人亂猜測了。
"哦!那就好。"萬童聽了這句話松了一口氣。
傅黎川不由的翻了個白眼,這個萬童,怎麼老是這麼多疑啊?
兩人回到府上,萬童把給夫人的玫瑰酥送了去。
這麼多天,陸言瑜腿上的傷疤也沒了,今日沒去醫館,他坐在院中搗鼓着傅黎川今早送來的蘭花,他準備将它們全部從盆裡移到院中。
傅黎川來到屋内的時候,陸言瑜正在專心緻志地種植着花草,并沒有注意到他的到來。
在一旁幫忙的雲月和長松也見着了,但傅黎川讓他們别說話。
他悄悄走到身後,彎下身:“阿瑜!”
陸言瑜被吓得一顫,手上的鏟子都被吓掉了,他轉頭笑罵:“你幹嘛?”
“沒幹嘛!"他笑嘻嘻地說道:"我隻是想叫你而已。"
“我給你買了青梅酥,你嘗嘗。”他将手上那一包打開,拿了一塊出來遞給他。
陸言瑜起身給他展示了自己手上的泥,似乎在表示他要讓自己怎麼拿?
“張嘴。”
陸言瑜聽話的張開嘴,将他遞過來的那塊青梅酥咬了一大口。
“帶酸?”陸言瑜仔細嚼了幾口,“剛剛好。”
“那當然,按照你口味買的。”傅黎川一臉得意地說道。
“我過會兒在吃,得先把這些弄完。”他指着地上的蘭花。
傅黎川把手上被他要過的那塊,讓他張口把他吃完:“放在花盆不好嗎?”
"不好,我這兒沒那麼多地方放它們,讓它們待在這一處就好。"陸言瑜搖搖頭,拒絕了他的提議。
傅黎川看着那十幾盆蘭花,突然後悔了,早知道就不送這麼多了。
“阿瑜,我幫你吧。”
……
等他們将蘭花全部都種好之後,已經是晚膳的時間了,萬童和雲月他們已經備好飯菜了。
他們二人淨了手,換了身幹淨的衣服才來。
待晚膳過後,傅黎川又賴着不走了,陸言瑜無奈。
“軟榻。”
“就看在我今日給你買了好吃的,還幫你幹活的份上,能不能不睡軟榻啊?”
陸言瑜笑了笑,說:"不行。"
傅黎川隻能灰着臉往軟榻那兒走,陸言瑜見他過去了,才脫下外衫和鞋子上了床。
他剛一扯過被褥,就一道黑影從他眼前閃過,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傅黎川已經在他旁邊躺下了。
“你!”
“沒辦法,我已經躺下了,起不來了。”
攆不走就隻能妥協。
他剛要躺下,傅黎川就坐起身,他眼前突然多了個白色的東西,
那東西像是玉石雕的平安扣,但這平安扣中心卻由繩子綁着一個很小的形似福袋的小玉石。
“這是什麼?”他接過來看。
“本人親手雕刻的,介于平安扣和福袋之間,我取名為平安福,怎麼樣?”
“送我?”陸言瑜細細觀賞着手上的東西,很小一個,就隻外面那圈平安扣,口徑恐怕不足一截指,那足以看出,裡面福袋自然是更小,才能在裡面有足夠空間晃動。
傅黎川從他手裡拿過,然後讓他背對着自己,給他戴在脖子上:“古有溫峤以玉鏡台為聘禮,今有我以平安福為信物,要阿瑜長樂,歲歲安。”
陸言瑜聽到這句話,身體一震,眼睛瞬間濕潤了,傅黎川沒等到回應,他繞道陸言瑜跟前,替他擦去眼淚,說:"怎麼還哭了呢?”
“……謝謝。”他一把抱住傅黎川,頭埋在他頸窩裡,不讓他看着自己的眼淚。
傅黎川不知道是不是他被感動了,小心輕拍他的背:“不是應該高興才對嗎,好啦,别哭了。”
指尖穿過發絲,竟還有些濕潤,傅黎川将濕潤的發絲發在手心,來回揉搓,企圖讓它能快些幹,手上坐着動作,嘴裡還在安慰。
“阿瑜,笑着的時候最好看了,所以不哭了好嗎?”
還是沒反應,陸言瑜就這麼樣窩在他懷裡。
“明日,我給阿瑜做月團好不好?”
他終于聽到陸言瑜的回應,隻是嗯了一聲,還是沒松開他。
傅黎川突然不明白,為何今日阿瑜會如此依戀,不願放手,他隻當阿瑜就如同熱戀期的尋常情侶那般黏人。
他隻當是如此,可陸言瑜想的卻是,不想讓他消失……
他說的那番話……讓陸言瑜更加恐懼這個人會在某一天突然消失,就像從未出現過一般……
他不喜這樣,不願這樣,可他又不知道該如何改變,隻得私心,貪戀當下的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