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溫寒的跪姿硬朗,被迫仰頭看向慕胭凝,她的狐狸眼魅惑勾人,眼神像在打量一件唾手可得的獵物,也像觀賞得來不易的戰利品。
沒有你我平等的感情色彩,隻有對他單方面壓制後的滿足。
這一刻的慕胭凝,像至高無上的神明審判罪無可恕的叛徒。
手機鈴聲打斷滞重遲緩的氣氛,慕胭凝接起,電話那邊的方糖說了幾句,她輕笑回應:“你們約會,我去當電燈泡不合适吧?”
方糖強烈要求:“就吃頓飯,算不上約會,我擔心見面沒話說會冷場,要不你再找個男生,我們四個人一起?人多熱鬧,也不愁沒話聊。”
傅溫寒是個非常敬業的模特,仍舊保持原姿勢沒挪動分毫,慕胭凝看目前這情況,沒辦法再畫下去,先答應:“行,我找找看有沒有男生願意陪我出去。”
這話就是故意說給傅溫寒聽的,想看看他的反應。
通話結束,慕胭凝擡手示意他站起來,給他解脖子上的項圈:“今天就到這兒吧,我朋友約我出去吃飯,她馬上就過來了。”
“哦,”傅溫寒的語氣低沉,像隻挫敗的小狗,耷拉着腦袋,“那你找别人陪你吧,我就不礙事了。”
……聽起來怎麼茶茶的呢?
慕胭凝解項圈的動作稍有停頓,察覺出他話中的低落情緒:“怎麼?不開心了?”
傅溫寒嘴硬:“沒。”
她發出邀請:“眼前有現成的,我還找别人做什麼,你有空的話就賞臉陪我和朋友吃頓飯吧。”
“有空。”他脫口而出,生怕慢一秒的話,慕胭凝就會改變主意。
項圈落地,傅溫寒的白皙脖頸皮膚上,明顯被箍出一層紅痕。
慕胭凝沒想到他的皮膚這麼嫩,伸手去碰紅印:“痛不痛?”
傅溫寒第一次在慕胭凝眼裡看到心疼他的神色,他有些貪戀被她在乎的感覺:“有點。”
“不舒服就說啊,項圈寬松可以調,你就硬生生忍着?”她的語氣有輕微的斥責,但更多的還是在乎。
傅溫寒握住她的手,不讓她繼續作亂點火:“我又沒戴過這種東西,還以為就是該戴緊些才對。”
去掉項圈之後,紅痕漸漸消減,現在隻能看到若隐若現的淡粉色圈,似乎這個是摘不掉的項圈,将要跟随傅溫寒一生。
慕胭凝抽回手,被他的純情晃了一瞬心神,她找回聲音:“以後再有不舒服,馬上告訴我。”
“嗯。”傅溫寒壓着唇角的竊喜,被她重視的感覺好幸福。
慕胭凝帶上肩挎小包,傅溫寒換回他的衣服,一起下樓。
慕胭凝簡單介紹背景:“我朋友叫方糖,她帶着有好感的男生吃飯,擔心沒話題聊,讓我也去,我覺得我一個人去當電燈泡不好,帶你湊個人數。”
傅溫寒了解完情況,揣摩她的意思:“要我扮演你的暧昧對象?還是臨時男友?”
“不用,就當是普通朋友,一起吃頓飯。”
傅溫寒咬重字音:“普通朋友?”
玩他和玩狗一樣,又是戴項圈,又是說想做他,都這樣了,還普通朋友?
她還有多少個像他這樣的普通朋友?
“好吧,那你要當男閨蜜也行。”慕胭凝聽出來他略有醋意,但就是不順着他。
偶爾惹他一下,看他氣急敗壞又隐忍不發的模樣,确實挺好玩。
傅溫寒暗自平息内心的委屈,臉色實在算不上好看。
方糖停車,慕胭凝握住傅溫寒的手腕走到後排,和他上車。
幾人打過招呼,副駕駛座的男生就是之前方糖說的酒吧邂逅的帥哥。
方糖不急着開車,先是打趣:“凝凝,這位是你的新男朋友?”
慕胭凝沒否認:“嗯。”
她決定向所有局外人隐瞞他們之間的真實關系,少一個人知道,就少一份秘密被洩露的危險。
傅溫寒内心暗爽到飛起,她沒澄清他們之間的關系,任由好朋友誤解,暧昧上頭的感覺像是站在雲端般恍惚。
“哦~難怪好幾次約你都約不出來,原來是重色輕友。”
慕胭凝淡笑,這種場面話,方糖會在她每任男友面前都說一次,以顯示她對當時的戀愛對象多上心。
她配合方糖演完這出戲:“你還不是一樣嗎?我哪有坐在副駕駛的這位讓你重視,傷心了。”
副駕駛的男生叫陳軒航,被說得有些不好意思,笑得腼腆。
“吃什麼?”方糖找出幾家飯店導航,“你們統一意見。”
陳軒航提議:“吃川菜怎麼樣?”
方糖問慕胭凝:“你們吃川菜嗎?”
慕胭凝詢問傅溫寒:“你想吃嗎?”
對于傅溫寒來說,吃什麼早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和她一起。
他點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