濕潤的熱吻結束,兩人的眼神還糾纏着扯不斷的情絲。
“我明天就要走了。”慕胭凝好像在借此轉達,其實她也很舍不得離開。
傅溫寒眼裡不舍和落寞的情緒并重,他的嗓音染着些可憐:“我真的不能送你去機場嗎?”
當下所感受到的幸福,像一場置身于灰姑娘和王子獨處的美夢中,鐘聲敲響後,他們就要迎來分别。
好想珍惜她離開前的每分每秒。
“你去送我的話,我舍不得走了怎麼辦?”她雙手環住傅溫寒的脖頸,一雙狐狸眼自帶含情脈脈的撩人勁兒。
這個問題成功難住傅溫寒,他總不能說,舍不得走就别走了,她是去上學,又不是去玩兒。
傅溫寒學着她往常把問題抛回去的反問法,眉峰微挑:“有多舍不得?”
她的手不老實,拉開他的外套拉鍊,探向他腹肌的位置:“去卧室,我給你證明一下,有多舍不得。”
今夜過後,他們都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重新觸摸到彼此的溫度。
忘記了從哪個節點開始,隻要是她給的情緒,開心也好,難過也罷,他都會照單全收地接下。
喜歡她,喜歡她的全部,喜歡她給的全部。
起初認識傅溫寒沒多久的慕胭凝,想要看他哭着求饒,在今晚得以親眼目睹。
傅溫寒平日的難馴傲骨,今夜全然被折斷,除了乖乖聽話,别無他法。
又是一滴眼淚砸下,他的丹鳳眼包含水霧,破碎感濃烈,像精緻的雕像被打碎,像備受崇敬的神明跌落神壇飽受欺.辱。
破壞美好事物的作惡感化成滿足,讓她萬分享受這時摧毀他的遊戲過程。
“壞女人!”傅溫寒咬牙切齒,卻還是承受着她給的所有。
她還是那副遊刃有餘的态度:“那你喜歡嗎?”
傅溫寒很狼狽地調整好呼吸,有些羞怯地回答:“喜歡。”
折騰完以後,雖然兩人累了,但誰都沒先提休息。
他們心知肚明,一覺睡醒後,将要面對長期分别。
“姐姐。”
傅溫寒聲音溫柔,再沒有生疏和客套的距離感,自然到像是普通姐弟戀之間,男生早已習慣叫女友的稱呼。
慕胭凝靠在他肩頭,手指刷着朋友圈裡的各種動态:“嗯?”
别的男生叫姐姐,她心無波瀾,傅溫寒叫她姐姐,她卻放輕了呼吸,不想錯過任何字音。
“謝謝你的禮物,也謝謝你抽空陪我。”
“怎麼突然這麼說?”
“沒什麼,就是感覺這兩天很幸福,很開心,如果沒遇到你,我就不會這麼高興了。”
慕胭凝笑他單純:“就算沒有我,你也會遇見别的女孩子呀,别人也會讓你幸福開心。”
“可是我隻喜歡你,不喜歡别人。”
傅溫寒聞着她發間的香氣,有些貪婪,想永久把這味道镌刻進記憶裡,成為他體内的一部分。
睡得太遲,慕胭凝第二天差點起晚。
還好傅溫寒提前給她放好洗澡水,擠出牙膏,還叫來餐點,及時叫她起床:“再不起床,飛機就起飛了。”
她像烤面包機裡的面包片,猛地彈起來:“幾點了?”
傅溫寒報出時間:“我幫你收拾了東西,你等會兒再檢查一遍。”
貼心且周到,無可挑剔。
慕胭凝快速起床洗漱,穿好衣服,咬着三明治,另一隻手提東西和傅溫寒告别:“方糖到樓下了,我先走了,你起來的太早,困就再睡會兒。”
她都要離開了,哪裡還睡得着。
傅溫寒裝作乖巧地答應:“嗯,你路上注意安全,落地和我說一聲。”
“好。”她倉促地在他臉頰上印下一個吻,随即轉身離開。
注視着她的身影離開走廊,傅溫寒回到落地窗旁,高大的身影蜷縮成一團,蹲在玻璃邊。
等慕胭凝從酒店出來,他低垂的目光追随背影直到她上了車,車子彙進車流開出視野,他才依依不舍地收回視線。
傅溫寒真的很像被主人留在家裡的小狗,眼巴巴地看着她離開,從她走遠的那一秒開啟期待她盡快再回到身邊。
他回到客廳,拿起昨晚留在沙發上的鋼鐵俠,抱進懷裡:“姐姐走了,隻有你陪我了。”
房間裡似乎還殘留她身上的栀子花香氣,亂糟糟的床鋪上掉落兩三根她的長發,她穿過的浴袍留在浴室,還有他鎖骨附近的顯眼吻痕,都是她存在過的證據。
怎麼剛分開,就想着下一次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