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彥其實也是被劉藝勝欺負過的受害人,還被劉藝勝拍過一些不堪入目的照片,劉藝勝就是以此威脅他在舞台燈光上做手腳。
溫彥那時年紀不大也沒出櫃,怕人知道他是同性戀會被戳脊梁骨,更怕照片流出去讓他一輩子不能擡頭做人。
心裡害怕至極又無處求援,他腦袋一空,答應了劉藝勝。
本想着隻是動一下燈光,左右不過是讓宋成希因為晃眼而出個醜,卻沒想到宋成希因此差點摔成了癱瘓。
事後,他整個人都吓呆了,立刻辭了工作,逃離了青城。
本是因為害怕不能擡頭做人而做了傻事,不想,那之後他反而因為沉重的負罪感而更加無法心安理得地生活。
輿論風暴驟起後,溫彥的良心備受煎熬,最後下定決心輾轉聯系到江天晚,表示願意作證告發劉藝勝,哪怕會把自己搭進去。
有了人證,江天晚讓劉藝勝萬劫不複的把握又多了幾分。
他倒也沒急着把證據都提交警方,想着還是先等宋成希參加完杏荷杯,免得節外生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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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端午節,江天晚帶着宋成希和天晴母女出門吃大餐,慶祝近期的連連好事。
住在山水華府的幾人都知道二人已經領了證。
小晴人小鬼大,看見自家小舅和宋成希并肩坐着就忍不住眉開眼笑,一會兒管宋成希叫“小舅夫”,一會兒又直接舉起果汁祝二人百年好合。
宋成希面皮薄,不太好意思與她碰杯,還得是江大總裁厚臉皮,與丫頭碰杯後一飲而盡,還說百年哪夠,千年萬年都隻是勉強夠。
天晴姐眼尖,發現了宋成希無名指上的小銀圈,揶揄問:“小晚兒,你就買這個送我們宋老師啊?”
江天晚連連喊冤,為了證明自己真的已經訂做了天價戒指,還偷偷給天晴姐看了一眼他自己親手畫的設計圖。
天晴姐盯着圖看了一會兒,擡眼對宋成希神秘地笑了一下,說:“小希,我幫你把關了,确實是很用心的設計,你肯定喜歡。”
一頓晚飯,邊吃邊聊,言笑晏晏,三小時轉瞬即逝。
還好夏天天黑完,走出餐廳時,正趕上玫瑰紫色的霞光鋪滿天邊。
一行人一起吹着晚風,擡頭欣賞霞光,氣氛怡然,便都沒注意觀察身邊情況。
就也沒看見有個黑衣黑帽的人正朝他們走來。
黑衣人期初隻是蹑手蹑腳地一點點靠近,待距離隻剩兩三步時,他忽然從懷中摸出一把利刃,猛地就加速沖向宋成希。
所幸,江天晚太黏宋成希,看着晚霞浪漫,本能地就想把人拽進懷中抱着一起看。
也因為他那麼一拽,宋成希幸運地躲過了利刃的正面襲擊,隻是衣服袖子被劃開了一道大口子。
路人目睹這驚險的一幕,驚叫出聲。
江天晚聞聲回神,反應極快地把宋成希護到了身後。
黑衣人再次調轉方向沖宋成希而來,江天晚徒手接住了利刃,又借力将黑衣人的手腕反向一擰,黑衣人吃痛一聲,利刃應聲落地。
江天晚随即用另一條手臂索住了黑衣人脖頸,将人向後掀翻在地。
黑衣人仰面摔倒,遮蓋面容的帽子掉落,露出一張意料之外但情理之中的臉。
是劉藝勝。
宋成希上前去幫江天晚一同控制住困獸般掙紮扭動的劉藝勝。
劉藝勝咬牙切齒,雙眼血絲密布,面目猙獰得好像要把宋成希撕咬成碎片一般。
“劉藝勝,你瘋了嗎?”
“是你們逼的!讓我名譽掃地,被經紀公司解約,被顧氏退婚!這還不夠嗎?你還要我怎麼樣?”
宋成希被問得莫名其妙,冷漠得連眼神都不屑于給劉藝勝一個,隻是迅速脫下襯衫外套給江天晚止血。
“我承認,是我指使别人對舞台燈光做的手腳,我承認我想要你但沒要成,你可以報警,可以讓我坐牢,但為什麼要這樣羞辱我?”
劉藝勝咬牙切齒地說着,那張長得還算不錯的臉在歇斯底裡中扭曲成了滑稽的模樣,哪裡還看得出半點芭蕾演員的高雅氣質。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宋成希冷冰冰打斷了他,“有什麼問題留着和警察說吧。”
警察很快帶走了劉藝勝。
宋成希沒立馬跟去警局做筆錄,隻留了個聯系電話,就急急陪着江天晚去醫院處理手掌上的傷。
又是在濟慈醫院。
這次坐在治療室的病床上挨針的人變成了江天晚,宋成希成了站在床邊守護的那個。
為了保持硬漢形象,江天晚全程沒喊疼,卻是把病床的護欄捏得吱嘎作響。
宋成希心疼得厲害,把江天晚冷汗涔涔的腦袋摟到自己胸前,又在人額上落了個溫柔無比的吻。
果然,愛人的親吻就是最好的止疼藥。
江天晚瞬間覺得針線拉扯傷口也沒那麼難熬了,上瘾似的逮着宋成希這方良藥,揚起下巴回了一個吻在宋成希的喉結上。
“咳咳。”
正處理傷口的醫生假咳了兩聲,饒是戴着口罩也沒遮住被限制級畫面勾紅的臉。
宋成希也沒想到江天晚會當着外人的面就啃他脖子,臊得立馬退開了一步,找了個話題緩解尴尬。
“劉藝勝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你聽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