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燦兒不太适應君子蘭這般熱情,将手收回道:“公主殿下,這煙花還是需要晚上燃放,才能見其絢麗之處。民女的店鋪下午也開門做生意,要不公主請先回府,等我做完生意後,便帶着煙花前往公主府。”
煙花那等精貴珍稀之物,君子蘭都不放心李燦兒帶着它招搖過市,萬一李燦兒去公主府的路上,被不長眼的小毛賊偷了去,那她可就白歡喜一場了。
“本宮在此處等候便好,你繼續忙吧。”君子蘭淡淡道。
李燦兒愣了下,便道:“遵命,公主殿下。”
君子蘭擔心自己的馬車停在李燦兒的店鋪門口,會打擾到她做生意,又讓車夫将馬車移動到另一處沒什麼客人的銅鋪門口。
童禹和楚晴本來都對這些時日來往李燦兒鋪子的達官貴人見怪不怪了,可他們沒想到就連皇家也會來李燦兒這裡買東西,還是大瑜唯一的公主殿下親自來此。
楚晴看了看童禹隻有一副大塊頭,和一張看起來還算硬朗英俊的臉,勸道:“李姑娘是天上月,你還是早日認清自己為好,不然可就苦了。”
童禹不搭話,看向李燦兒時,眼裡透着甘。
楚晴知道童禹沒聽進去她的話,但她沒再勸。
童禹在她還沒來梳華街開酒坊時,便已經在這街上了。他也有些神秘,總是有活幹,也不知哪來那麼多人找他做銅器,出了一些器物擺件,更多的似乎是兵器。
還時不時就接到修葺宅邸店鋪的活,一去就兩三日不見人影。
楚晴心有疑惑,但從不過問,有些事知道多了不是好事。
可她又是真喜歡李掌櫃這個姑娘,她明豔開朗,把整條街都帶活了。
楚晴的酒坊就在李燦兒隔壁,李燦兒鋪子小,沒有桌椅,所以許多達官貴人來了,便會到楚晴的酒坊裡坐一坐。
這些權貴自然不會白白賴在楚晴店裡,總會買幾壺酒帶回去。而楚晴釀的酒滋味獨特,有些人嘗了就此喜愛上,也在楚晴這裡買了不少酒。
楚晴感激李燦兒,便等童禹又一次提前關店,匆匆離去後,她來到李燦兒的店鋪,特意提醒她:“童禹這人非一般的銅匠,李姑娘還是少接觸他為妙,要買銅粉還是也在隔壁街買吧,路雖遠些,但更安全。”
“謝謝楚姐姐。”李燦兒微笑道:“我之後到别家去買。”
楚晴見李燦兒确實把自己的話放在心上,便回了酒坊收拾東西,也準備關店回去了。
李燦兒轉身到倉庫,接過秦正卿手上的木盒。
秦正卿透過門縫看到楚晴地背影,問:“楚掌櫃來找你是何事?”
李燦兒道:“她提醒我小心銅鋪的掌櫃,讓我别在他家買銅粉了,我覺得她是好意,便答應了。”
秦正卿想到那銅匠看李燦兒眼神十分炙熱,如今每日見到他與李燦兒朝夕相處,心裡記恨也是難免,說不準會因為沖動而對李燦兒不利。
李燦兒拿着木盒出去,交給店外的客人時,秦正卿便讓小厮去侯府一趟,傳他命令,增派人手暗中守衛在花炮店和李燦兒爹娘住的小院子周圍。
李燦兒送走了最後一位客人,便關門打烊。她拿好煙花,走到君子蘭的馬車旁,一太監搬來小木階,她踩着木階上了馬車。
她掀開絲綢門簾,看見君子蘭正捧着一本古籍翻看,書封上赫然寫着《治國鑒中冊》。
君子蘭見她上來,便将書放到一旁,高興道:“快哉!本宮今日又與你同乘。”
李燦兒惶恐道:“上次民女不知是公主殿下,多有得罪還望公主恕罪。”
君子蘭溫和道:“是你心地善良幫了本宮,何罪之有?”
“多謝公主寬宏大量。”
君子蘭不喜歡李燦兒在她面前如此拘禮,坦白道:“我們也算相熟,我很喜歡你努力進取的性子,你在我面前不比又太多拘束,私下裡,叫我一聲子蘭也可。”
李燦兒猶豫了一下,笑道:“子蘭。”
君子蘭滿意道:“嗯!我的名字叫起來就是好聽。燦兒,你說是不是?”
“是!”
君子蘭見李燦兒如此配合,高興得開懷大笑。
秦正卿坐在旁邊的一輛馬車内,默默護送着她們。聽着馬車裡的歡聲笑語,他嘴角也不由得勾起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