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由等楚楊離開之後很久,直到确定已經沒人在關注她了,才從窗戶上跳下來。
從身上摸出一張紙,及由念出咒語,這個咒語是楚飛經常在烏龍山玩的遊戲,找騰蛇的遊戲,她在騰蛇身上标記了,所以不論騰蛇躲在哪裡都可以找到它,哪怕它躲在神官大人的陣法裡。及由在賭,她賭她一整個夏天都跟及緣在一起,也賭她肯定标記了及緣,所以……
及由在心中默念,遠古之神保佑,我可以找到姐姐。
咒語念完,及由在原地消失。
及由睜開雙眼,看見一個巨大、空曠的房間,這個房間隐隐約約有血腥味傳來,同時這個房間有巨大的法陣的,及由盡可能的壓縮自己的神力,但每邁出一步,仍艱難無比。及由隻好掏出發簪,帶在頭上,變為人族,才讓行走變得輕松。
順着血腥味,及由飛速的奔跑着,跑了很久才看見一個巨大的法陣,及緣躺在法陣中,痛苦的蜷縮着,可隐約能見法陣用幾條散發着光芒的咒語正牢牢的禁锢着及緣。
及由加速,飛快的跑着,可突然腳下一頓,停在原地,無法前進。
“如果我是你,我就不會在前進了。”
及由趕緊停住腳步,不在試圖破解禁锢她腳步的咒語。及由暗中思索,剛剛她已經探索過,周圍應該沒人,可現在這個聲音……及由轉過頭,層層紗幔中緩步走來一個人。
及由謹慎的盯着那個地方,男人終于走出紗幔,及由隐約記得這個人應該是應龍族的龍主,但為什麼知道他是誰,及由也不知道,就如知道楚楊跟龍洄的身份一樣,及由也不知道為什麼。
陣中的及緣似是感覺到了及由,及緣痛苦的醒來,随着醒來,及緣又吐出好幾口血。
龍天澗走向及由,不讓及由再次靠近法陣。
法陣中的及緣看着龍天澗走向及由,吐出好幾口血,不顧法陣的禁锢,拍打着結界,不停的說着什麼,可由于陣法的隔絕,及由什麼也聽不見。
看着龍天澗帶着強大的威壓走來,及由後退幾步,又轉頭看向及緣,看着及緣不停拍打結界,下意識的想走過去,可龍天澗的威壓撲面而來,及由停住腳步。
及由從來都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可這一次她切切實實感覺到害怕了,她小聲的說:“拜見龍主,我與及緣乃一母同胞的姐妹,我想看看她,看看……看看她,我就走。”及由越說越小聲,仿佛底氣不足一般。
龍天澗看及由沒有絲毫要走的意思,一步一步走來,每一步腳下都踏着一個陣法,及由無法分辨這些陣法都是什麼,可……她隻知道一件事,她要救姐姐,即使沒有勝算。
法陣中及緣吐了更多的血,仿佛很急很急的敲打着結界喊着什麼,可及由什麼也聽不見,她隻想救姐姐。
龍天澗走了幾步,最終停下,看了一眼陣中的及緣,擡手伸向及由,及由手背在身後已經張開結界,想要魚死網破了。
這個時候突然一個東西滾到龍天澗腳邊,龍天澗收回手,拾起那個球,看了看,然後扔給及緣,然後好像手上有什麼髒東西一樣,又拍了拍說:“應該是送你的東西,你帶在陣中三個月,三個月後我再來。”
說完,龍天澗便離開了,仿佛他從未來過。
及由連忙飛奔着走向及緣。
及緣看着龍天澗終于離開,松了一口氣,昏死過去。
及由飛奔過去保住昏倒的及緣,奇怪的是這個隔絕了所有人的陣法沒有阻擋及由,及由就這麼接住了昏死的及緣,緊緊的抱住她的姐姐。
及緣再次醒來,及由仍牢牢的抱住她,隻是……畢竟及由是個孩子,她抱着及緣,就是這麼仰着頭睡着了。不過即使不舒服的姿勢,及由也睡的冒鼻涕泡了。
察覺到及由這個姿勢應該很累,及緣想起身不讓及由這麼累,可……傷太重,連起身都太難了。
但及緣好像又意識到什麼。
“及由,你長大了。”及緣疼惜的摸着及由的臉,同時又深深自責,自責她沒有好好保護及由。
感覺到被觸摸,及由這兒才清醒過來,連忙去看姐姐,看姐姐已經好一些了,驚喜的說:“姐姐,你終于醒了,我都要吓死了,你怎麼受這麼重的傷。”
及緣什麼也沒說,隻是淡淡的笑了笑,同時慶幸自己早就在及由眼中設下禁制,及由無法看清楚自己真正哪裡受傷了。
拉起及由的手,及緣疼惜的撫摸及由不谙世事的臉,突然發現及由脖頸處出現等級标志,急的想說什麼,可話沒出口就變成了血,又吐了很多血。
及由手忙腳亂的給及緣輸送神力,給及緣止血,及由暗罵自己早知道好好學醫修了,等好不容易幫及緣止血,穩住她的氣息,及緣才停止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