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緣坐在神殿為她設立的法陣中間,疲倦的靠在她捏好的雲上閉眼假寐。
宮殿裡點燃了熏香,也是助眠的,及緣又太累了,本來隻是假寐,最後倒是不自覺的開始沉睡了。
龍天澗瞬移到神殿的時候,遠遠的看着及緣。他看着及緣疲倦的躺在雲上假寐,離開了。
過了一會兒,龍天澗又轉移過來,及緣已經累的睜不開眼睛了,幾次想睜眼,不過幾秒就又閉上了,然後離開了。
又過了一會兒,龍天澗又轉移過去,及緣強硬的睜開眼坐了起來,聽着神殿的留音石播放的平心靜氣的咒語,慢慢的調息,隻不過一會兒就又累的躺在雲上,龍天澗又離開了。
又過了一會兒,龍天澗又轉移過來,及緣已經又懶懶的躺在雲上,一下一下揪着雲,然後昏昏欲睡。看了一會兒,龍天澗又走了。
又過了一會兒,龍天澗再次轉移過來,及緣靠在雲上已經睡着了,長發搭在肩上,睡着的及緣也很美,隻是……龍天澗覺得她脆弱的不像話,好像一根手指就可以捏死她了。
龍天澗看的太入神,沒注意自己越走越近,越來越靠近及緣了,不自主的伸出手。
及緣仿佛意識到什麼,猛的睜開眼,可眼前什麼也沒有,及緣又再次向四周張望,确定确實沒人後,緩緩閉上眼睛,很快就又陷入沉睡。
轉移回自己宮殿的龍天澗,看着自己的手,握緊又松開,然後還是離開了。
及由狗狗祟祟的站在自己的房間門口,狗狗祟祟的伸頭往外看,确定了沒人後,一個跳步出了房間,高高興興的關上門。
剛走沒兩步,臉上還在嘻嘻哈哈的及由瞬間斂住笑容,蹭的一聲就要轉移回自己房間,龍天澗看出及由的打算,手指微動在房間設下結界。
及由來不及收回瞬移的法術,直愣愣的撞上房間門,疼的龇牙咧嘴。
“要跑哪兒去?”龍天澗站在不遠處問。
及由不僅被撞的龇牙咧嘴,連帶着眼冒金星,眼看站立不穩,及由連忙蹲下,抱住頭,緩了很久才擡頭說:“憋好幾天了,出……出門……溜溜,呲……”
龍天澗看了眼及由,及由撞上自己的結界,本就神魂不穩的神魂更加動蕩。
而在他看來抱着頭的及由,仿佛整個神魂都在搖晃,下一秒就要跑出去她的身體一般,隻是耳朵微閃的烙印,發出微弱的光芒在不停的挽留她的神魂,才讓她的神魂不至于散落。
沒理會及由,龍天澗大步走向及由的房間内,然後在桌子邊坐下,看着房間外的及由抱着頭,龇牙咧嘴。
過了好一會兒,及由才緩過來,扶着天旋地轉的頭進去,搖搖晃晃的給龍天澗行了禮。
屋裡的獬豸連忙化出原型,變出一把椅子,推到及由屁股下,讓及由坐下,自己則跳上她的膝蓋,不斷撫摸着她的頭,跟安慰孩子一般,喃喃自語:“及由回來了,及由回來了,及由回來吧,”說罷,還摸摸及由被撞到的部位,心疼的說,“啊,不疼,不疼,吹吹,痛痛飛走了。
看着兩個人,龍天澗自顧自的拿出及由桌上的茶水,喝起來,仿佛悠閑的再看一場戲。
等過了好一會兒,龍天澗才驚覺及由這麼久都沒安撫住自己的神魂,瞬移到及由身邊,仔細看了一下,發現及由丢了一魂,意識到及由并沒有騙自己,連忙用神力安撫及由的神魂,并且念出安魂咒。
龍天澗的安魂咒不比其他的安魂咒,甚至比神殿更管用,因為神殿現在連接的是不完全的天道,而龍天澗則是遠古之神唯一的血脈,他的安魂咒,堪比遠古之神。
所以……
捂着頭的及由和獬豸對視一眼,暗自笑了,心想及緣果然是冰之棱,哪怕龍天澗沒有認出來她,可……那顆心會不自主的靠近,會不自覺的擔心及緣,更何況及緣現在連接了及由,及由所受的傷便是及緣的傷,所以龍天澗必不會袖手旁觀。
而及由如何的得知的呢?
其實就是那個夜晚,那個曉飛對世間最後一隻鳳凰坦白一切的時候,醒的不止一個。那天晚上其實很熱鬧,不止一個人來了及由的院子。
本來曉飛和最後一隻鳳凰是确定無人才會對話,但……他們鍊接的瞬間驚擾了陣靈,而這個陣靈至始至終都不是獬豸,而是掌管時間的噎鳴。因為陣法的陣眼,也就是噎鳴所在的地方,是及由的空間裡,所以任何人都不知道及由的陣法,不僅是結界守護,而是記錄,記錄整個院子在發生什麼……獬豸在外充當陣靈而已,但它不是。
那天晚上有三波人來找及由,分别是鳛鳛魚、鳳族族長還有最後一隻鳳凰。
噎鳴掌管時間,所以在噎鳴的控制下,鳛鳛魚見了及由,及由見了鳳凰,最後才是最後一隻鳳凰見及由。
當時間發生更改,時空就會錯亂,如夢境一般,也如現實混亂一般。
就如守在及由院子外的神衛隊一樣,及由見人的順序是鳛鳛魚、鳳族族長和最後一隻鳳凰的靈魂。
但……其實不是呢。
每個人都對時間有不同的理解,但如果你有了可以控制時間的東西後,你會發現時間跟我們想的不太一樣。
等到及由好不容易穩定了神魂,龍天澗才放開及由,重新坐在桌子邊。
及由遠遠的坐在門邊,因為剛剛獬豸本身身材矮小,即便借助及由的法力變出的椅子,也因為它本身使用不了法力,再加上身材矮小,所以變出的椅子也比較矮小,及由蹲坐在椅子上,小心翼翼的偷偷瞄龍天澗。
兩個人一高一矮,一遠一近,遙遙的對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