噎鳴拿出一個靈果,禁閉雙眼,不讓騰蛇看見,隻是滿臉的淚痕暴露了情緒。
它聲音悲傷的說:“從遠古我們就在一起了,你嫌世間麻煩,總不願意開靈智,可……這次,我想自私一回,讓你開啟靈智。及由很久之前準備的,那時候你第一次發現,你的領地竟然跟她的空間相連,想離開。那時候她讓我跟你說,你想開靈智就開,不想開可以不開,這個是你的後悔藥,你要離開空間就帶上這個藥,世間險惡,她不放心你,她說這個藥可以開靈智,也可以退回,這是她給你的選擇。那時候我知道你會拒絕,所以我把藥藏起來了。雖然她從不說,可她真心實意的關心我們。可!這次我想自私一點,我想讓你開啟靈智保護好及緣和及由。”似是想到了什麼,噎鳴又停頓下,才說,“可……她自己都知道世間險惡,還要幫那些魚,而那些魚害她至此!”
騰蛇的尾巴聽見這話煩躁的開始晃動,似是在忍耐什麼。
“哎”,一聲歎息響起,一個似狗非狗的動物從黑暗中走出,“及由擺陣前說過,跟那些魚無關,讓我們不要去報複他們,這個魂是注定要丢的,反抗命運,命運就會降下災禍,将一切撥回原點。及由想要代替及緣成為養料,命運要把這一切撥亂反正,及由神魂或者骨血都必須失去,所以壓根跟那些魚無關。從及由決定反抗那一刻開始,她就決定好了。她從不做被選擇的那一個,哪怕她注定是享受一切的人。”
天狗自黑暗中走來,看着騰蛇說,但其實它也自知瀕臨天命終結的它,已經無法在阻攔這個遠古第一兇獸。
噎鳴卻十分激動的反駁說:“都怪那些魚,明明是他們!天狗,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及由之前看到過那些魚被欺負,躲在暗中救了他們。那次在廣場比武之後,也是看見欺負那些魚的人又要去欺負他們,才故意去挑戰他們的。本來根本沒真挑戰,是他們自己去中心廣場應戰,及由怕被别人發現,才應戰。即沒打傷他們,也沒索要東西。是他們主動攔住及由給的,及由為了不暴露空桑山的陣法,才收下東西,最後偷偷把他們的東西全部送還。當時她說他們的藥練錯了,我就告訴過及由,不要說出去,人心險惡,這麼告訴别人這個古方是錯的,會引人懷疑。但及由還是覺得他們是好人,特意告訴他們練錯了,還給他們留了紙條告訴他們真正的練法。”
“可你看那些魚,幹了什麼!他們不分青紅皂白的就去立血誓,下血書,及由覺得自己的吓着他們了,才一再再而三幫助他們。我問你,天狗,你如果覺得你在日月學院被人威脅,有性命危險,你是找學院,找族中長輩,還是是找一個因為被你們誤會,要面臨退學的人!及由單純,不懂其中關節,你不懂嗎?在最講究‘公平’的日月學院裡,威脅學生,一旦被發現不止開除,既然發現是誤會,為什麼不去接觸?連燭龍那個小子都知道先去接觸誤會,才去找那些魚麻煩?難道在外面生活這麼久的那些魚不知道?他們可比及由更加熟悉外面世界的規則。而且在跟空桑山主陣鍊接的時候,及由一而再再而三,問他們有沒有魚沒來,如果留在夢中的危害,他們信誓旦旦的保證沒有,但陣法一開啟,那些魚就說有魚留在夢中了。你告訴我,天狗,那些魚該不該死!及由如果不是冒險進入夢境,怎麼會落入龍天澗的圈套!龍母現在逼着外神殿(十神官建立的神殿,非聖山神殿)要處死及由,龍天澗要施行新政,要人人都可以憑實力晉升神族,及由被他們當做籌碼,要嘛死,要嘛歸順龍天澗,完成跟龍天澗的神契,從源頭掐滅開啟大陣的可能。”
“你告訴我!天狗!到底是誰的錯!是誰一步一步引及由入局的?”
看着咄咄逼人的噎鳴,天狗也一時無言以對。
“我不殺魚,我答應過及由。”
噎鳴和天狗震驚的看着聲音的方向。
騰蛇已經吞下靈果,開啟靈智,身着一身黑衣,面容冷峻。
說罷,騰蛇轉身離開。
看着即将離開的騰蛇,噎鳴大聲的喊住騰蛇。
“大蛇!龍母設下如此局,必然不止一個人,那個影響夢境,讓及由不得不親身入夢境,而不是以替身進夢境的人才是關鍵,必須殺了他!”
騰蛇點點頭說:“我知道,傷害及由的,我一個也不會放過。”
天狗這個時候也喊住騰蛇說:“龍母這是要及緣和及由都死,一石二鳥之計,及由答應了龍天澗的神契,自然不會死,可及緣這麼拼命趕來,必死無疑,龍母肯定會在路途中間伏擊及緣,你先去保及緣。”
“我知道,這些欺負過及緣、及由的人都要死。”騰蛇再次肯定的回答。
空間外
及由的血進入标記的一瞬間,便如同被雷擊中一般,倒在地上,喪失了意識,直直的摔在地上,砰的一聲。
也在暈倒的瞬間,結界前已經浮現的龍天澗震驚的看着及由,然後神色怔愣,很久後浮現真正的容顔,赫然是那個傳說中的十神官,神木。
隻是現在的神木頭發雪白,臉上盡顯疲态,不在是那個高高在上,俯瞰世間一切的神木,而更像一個将老未老的人。
這個時候楚楊出現在神木身邊,涼涼的說了一句。
“原來天人五衰是這樣,神官大人也逃不過天道的注視。”
神木笑了笑,不說話,隻是看着及由,似乎在想應不應該扶起及由。
“神官大人,不必擔心,她完成了契約,不僅是身體的禁锢,思想和靈魂都會被禁锢,不會發現的,除非龍主殿下允許她醒來。”楚楊看出神木的想法,直截了當的說着。
神木似乎不想聽楚楊說什麼,還是看着及由,怔愣一會兒,才說:“現在是你取了她神魂和骨血的最佳時刻,不然無法完全吸收五彩靈珠的你,根本承受不住完整的神魂和骨血,所以……幹嘛躲在背後,做個懦夫呢?”
楚楊也抿唇笑而不語,但始終不做答。
“我不見及由,是怕及由傷心,畢竟我不算什麼好人,一直都在出賣和破壞及由的計劃,作為這個世界最了解她的人,我承認都是我在出賣她。但我始終正大光明的傷害她,所以你不用想問我,我不是懦夫,也不是羞于見及由,我隻是想讓及由盡量開心些,最好死前都這樣沒心沒肺的活着而已。所以……你真的不打算動手嗎?龍洄,機會隻有一次,無法吸收五彩靈珠的你,及緣的骨血和神魂你更承受不了,至于應龍族族長,未來世界之主這種夢還是少做,先活下去吧,廢物,躲在背後的廢物。”
說罷,神木下去給及由喂了一顆藥,轉身離開。
但轉身離開前,還是在楚楊耳邊說了一句。
“廢物,你現在沒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