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了?”
“嗯。你要用洗手間嗎?”
看了看孟瓀隻吹得半幹的頭發,回複道:“你先把頭發吹幹,我不慌。”
“我習慣這樣,你去洗吧。”孟瓀說着準備躺下床。
可下一秒,人就被柏穆文從床邊拉去浴室。
“頭發不吹幹,對身體不好,下次把這個習慣改掉。”
“不是,我隻是覺得發尾不吹幹,有利于養護頭發。”
“不行,容易感冒。”
談話間,男人已經把吹風機打開,想起絲絲“轟轟”的聲音。
孟瓀不好意思直面柏穆文,想要轉過身去,可順着風,扭頭的一瞬,看着兩人的身影完全印進了鏡子的那刻,孟瓀立馬警醒,想到了地毯上的那一幕,急忙扭回頭。
孟瓀矮了柏穆文幾乎一個腦袋,剛剛及柏穆文肩膀。
剛剛洗澡完孟瓀隻穿了一件黑色睡袍,鏡子裡睡袍的腰帶将孟瓀的腰身給勒得極細,腰身上面就是孟瓀半濕未幹的發尾。
柏穆文要吹後面,需要将人環住,兩人姿勢都有些既親密又别扭。
下一秒,吹風機的風聲停了,孟瓀下一刻,被人架起擡高,整個人坐在了台面上。
短短幾秒,孟瓀被騰空那一下,下意識一陣驚呼,抓緊了柏穆文的手臂。
柏穆文感受到了不同于衣物的柔軟,在自己的右手臂上擦過。
不同于剛剛擡頭就能瞧見的喉結,孟瓀此時能直視到柏穆文的眼睛。
“你……”一句你吓到我了,被孟瓀生生憋了回去。
“你坐在上面,我方便幫你吹。”
“我可以自己吹。”
孟瓀作勢要去搶柏穆文手中的吹風機。
“我給過你一次機會,你偏任性胡來。”
孟瓀吃癟。
乖乖的擡着腦袋,也不知道是不是風太燙,孟瓀耳朵變得透紅。
本來頭發就是半幹,用不了多久就會全幹,可怎覺柏穆文将發尾吹了許久似的。
又可能因為孟瓀曾提出要養護頭發的舉動,柏穆文這次開的是一檔,吹風機的聲音都慢轟轟的。
吹幹的時間接而被拉得無線漫長。
孟瓀這次不好動來動去了,睡袍因為坐着的原因,稍稍移動會露出大半截腿部的肌膚。
孟瓀感覺到他的手指很靈巧的拂過了她的發絲,沒有一絲牽扯,很快便拂了過去。
唯一能夠真切感受的是,指拇會摸過頭皮。
他的眼神會随着他的手,一起從頭皮盯到發尾。像是要完成某樣藝術品,需要安靜,需要沉着,以及一絲大膽。
可直至最後一刻,他都沒有做超過那個抱起的動作。
“好了,現在可以了。”
“好,那把我抱下去吧。”
孟瓀小心試探道。
可還是和剛剛一樣,别無其他。
孟瓀雙腳觸地的那一刻,就頭也不回的跑走出了浴室,剛剛還有膽子捋一捋老虎的毛發,現在像是洩了起的皮球。
孟瓀坐在床上,才意識到自己剛剛的行為,有多危險。
半天糾結中,隻聽見浴室裡細細簌簌響起水聲,孟瓀才打消掉自己的那三分内耗情緒。
上床後,許是喝了酒又再去洗澡的緣故,沒多久腦袋便昏昏漲漲。
柏穆文洗完澡出來,就見孟瓀已經睡了,她還是喜歡用什麼遮住眼睛或腦袋,
比如此刻,她的頭埋進了自己抱住的被子的一角,身體還是喜歡弓成一團。
床下是她今天在書房裡拿的那本,一本英文原著。
書已被她翻了大半,此刻攤落在床下的毛毯上。
大約是睡前無聊翻了少許幾頁後還是忍不住困意,想到這兒,柏穆文忍不住又是輕輕一笑。
孟瓀這覺睡得不算安穩,許是認床又或是白天已經睡飽。
醒來時,頭埋在一段溫熱裡,睜眼看,才發現頭埋在他的頸窩,整個動作都過于自然。
貪圖幾分後,孟瓀小心的移出他的懷中。
身體随頭一樣,别向另一方。
或許睡了太久,孟瓀覺得自己應該起來了,下床。
因怕光太亮将柏穆文弄醒,孟瓀隻将窗簾分開少許。
看向外面時,孟瓀一下子被天光亮得睜不開眼睛。
可強忍不适,看向外面時,才發現庭院外面全都被白色覆蓋,現在還飄着雪意。
昨天還是一景兩季的樣子,現在望向外面,全都被雪意沾染。
但能估摸昨晚的初雪下得不大,隐隐瞧見原色。
“你什麼時候醒的。”柏穆文還躺在床上,睡眼惺忪的樣子。
“柏穆文,下雪了,初雪不用等明年了。”孟瓀此刻拉開大膽拉開窗簾,跑回床上,跪着拉着他的被子說道。
“還以為今年不下了。”柏穆文坐在床上看着外面。
“你很意外?”
“嗯,在這兒的老人說如果昨天沒有下雪,那麼一年都不會有雪。”
“那他們應該也會很開心的意外的,和我們一樣。”
………………
兩個人坐在窗邊,感歎這個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