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總不會不出門吧?”孟瓀是想要出門透透氣的。
“那待會兒咱出去?”柏穆文将人攬過來,擺弄孟瓀的頭發。
“去哪兒?”
孟瓀看着男人的手,将自己的一縷發尾拈起,然後在指尖纏繞着。
“待會你就知道了,等我換身衣服。”發絲剛好聽話的從指尖滑落下去。
“等等,我這身需要換嗎?”女人拽住男人要離去的右手。
男人順勢拽着女人在空氣中旋轉半圈,兩人正對進全身鏡中。男人先是看鏡子中嬌俏女人的雙目,再慢慢彎腰把頭湊近女人的臉側。
“很不錯。”
說完便放開,剩下女人一個人站在鏡子面前。
孟瓀滿臉疑問的看了看全身鏡裡的自己。
可那女人分明在笑容舒展,眉目清秀。
衣服是早上小鄒送來的,當時柏穆文正在打電話,是孟瓀去開的門。
等門一開,孟瓀才發現,小鄒不止送了件衣服那麼簡單,大大小小的東西,塞進了個20寸的行李箱,一兩件正裝,被小鄒拎在手裡。
柏穆文怎麼能不被這一系列動作吸引,可那人就簡單的向小鄒指了指孟瓀的房間。
“我來吧,幸苦了。”孟瓀到底還算遊刃有餘的向小鄒說道。
“東西有點多。”小鄒委婉道。
“這幾件先放沙發,箱子給我吧。”孟瓀拒絕。
東西就這麼順理成章的進了孟瓀的衣帽間。說多不多,說少,但也擠占了孟瓀衣櫃好大的一方角。
孟瓀坐在車裡免不了胡思亂想,想到這兒。
她決定主動開口問道:“柏穆文,你是要和我同居嗎?”
“你不想?”
“我在問你。”
“我們彼此時間都很擠,所以我想我一下班後,回家能看見你。”柏穆文一邊開車,一邊緩慢開口道。
“那你能事先給我商量嘛?”
“抱歉,早上送衣服那事兒,是我太着急了,我當時準備給你說的,可如你所見,我被電話公事纏身。”
“那你為什麼事後不說?”孟瓀無法接受。
“你不願意?抱歉,我以為我們彼此已經默契到可以……”柏穆文嚴肅起來。
“沒有,我沒有不願意,相反,我很樂意每天見到你。”孟瓀坦言道。
“好的,我知道了,我以後會更注重你的感受。”柏穆文更加嚴肅的說道。
“柏穆文,你生氣了?”孟瓀察覺到他的不對勁兒。
“沒有。”
“好啦,我不是興師問罪,我隻是想知道你心裡咋想的。”孟瓀沒底氣的說道。
孟瓀其實說不上來,她是願意和他同居的,她願意和他在一起,事件的發展,一切都是她想要的,可當真到了同居,她開始害怕了。
她怕所有的開始都是結束的開始,她對兩人的關系,向來都不盲目樂觀。
“孟瓀,我心裡裝不下太多事情和人,這點請你放心。”柏穆文露出自己的底牌。
“好的,如果哪天我擠不下了,你要和我說明白。”孟瓀點頭肯定道。
“我不會讓你亂猜的。”孟瓀等來了這句。
車停在一個劇院門口,其橫幅海拔難免不惹人猜“你帶我來聽音樂會?”
“喜歡嗎?”
“喜歡呀,我原本也想來的,隻可惜維埃瑞爾的票太難搶到了。”孟瓀眼睛裡的興奮都要溢出道。
“我妹在維埃瑞爾交響樂團工作,她送我了兩張票。”男人一邊說着,一邊遞給孟瓀兩張票。
“上次在餐廳那位。”孟瓀迫不及待接過來。
“嗯,你記性真好,看你今天也有時間,就想着給你個驚喜。”
“難怪,氣質出衆,這種事情,我沒時間也要擠出時間。”孟瓀不知味的打趣。
柏穆文被這一句話哄笑道:“等一下介紹你們認識。”
“好啊。”孟瓀邊點頭邊回應,其實眼睛已經被票單上的字,挪不開眼,打開手機鏡頭,連拍了好幾張圖片。
孟瓀和柏穆文進去時,離開場還有十分鐘。
兩人坐在一層樓座的第二排,孟瓀坐在柏穆文右手邊。
開場前,一位前排的穿得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走到旁邊來,與柏穆文說了幾句。
孟瓀當時在看手機,查看有沒有重要信息後,準備調制靜音。
不難了解知情到,那中年男人想要邀請柏穆文去第一排。
柏穆文謝以“隻是來看妹妹演出的私人活動”,謝絕了那人的邀請。
那人自然見狀,也沒再說什麼,隻是見孟瓀擡起頭來後,向她一笑,孟瓀自然也笑容回之。
“你妹妹是學什麼樂器的。”
“小提琴,應該在指揮左手邊第二排,待會兒你可以找找看。”
“好的,應該一眼就能看到。”
“哈哈哈,是因為她送了你兩張票,就把你收買了。”
“哪有,我尊重學樂器,且在維埃瑞爾交響樂團工作的每一個人。”
“是嗎?”柏穆文心想她妹妹有什麼需要尊重的,好像隻有做事堅持這一點,值得驕傲。
“再說了,你妹妹應該和你長得蠻像的。”
交響樂一直延續了近兩個多小時,各種樂器的配合環繞,像是驟起的盛宴,以至于散場時,讓人顯得突然。音樂像是某種金色的輝煌,貼切于落日黃昏的美好,最後在掌聲中掩入夜色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