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生煎是他的最菜的……”

兩個女人一搭一搭的聊着一些男人，學業，工作看似漫不經心，其實都絞盡腦汁。

柏穆文找了家川菜館，當車開進巷子，孟瓀就知道是哪兒個路口，第幾号巷子。

明明隻和他來過一次，可就是有一種莫名的熟悉和妥帖感。

“你怎麼知道我饞辣了？”柏沐意看到兩個牌匾，激動道。

“你也愛吃。”說話聲音低低的，讓人覺得剛剛那句話是人幻想的結果，不是事實。

“我以為我上次已經很控制了。”

“哈哈哈，是不太明顯。”柏穆文順着說道。

柏沐意沒等兩人走在後面膩歪，直徑徑的向前走着。

“柏先生。”她直接向服務說道。

“好，請這邊走。”

飯還是像往常那樣吃，有了柏沐意在調節氣氛，柏穆文比往常多說了幾句話，無非是關注自家妹妹的感情生活和要在國内待幾天。

“幾号走？”

“盡量多呆幾天吧，陪陪外公也是好的。”

“也好。走的時候和我說一聲。”

“那你又叫小鄒來送我？煩不煩？”柏沐意說道這裡有一些不耐煩道。

“我能來肯定親自來，就像今天一樣。不能來的話，叫小鄒，我放心。”

“好啦，哥，我不是埋怨你。隻是我不是小孩子了，這點我希望你在我出國那一刻就明白。”

“吃菜吧。”

孟瓀看着這兄妹倆，第一次對手足有了切實感受。她很少見到柏穆文擺出長者姿态，對着小的家長裡短的，有些啰嗦，有些不識趣，多少帶着些許嚴厲。

飯後，柏穆文先去提車，留下孟瓀和柏沐意在洗手間，補完妝後，慢悠悠走出。

“孟姐，我是不是不體諒我哥，有點無理取鬧了。”

“你說今天在飯桌上？”

“也不僅僅是今天吧，很多時候。”

“你是他妹妹，你說什麼他自然會包容你的，但他愛你的方式也有限，所以……”

“他是挺忙的。”

孟瓀沒說什麼，這點她打心底裡認同。

“所以……很多時候他會因為忙冷落身邊人。”柏沐意繼續道。

“那身邊人的感受，也是切切實實的。”孟瓀提出疑問。

“所以需要包容？”柏沐意順意提出？

“大概是吧。”孟瓀在這刻突然明白她說前面是為了什麼。

“孟瓀，你會包容他嘛？”柏沐意話一出，孟瓀想法得到了證實。

現在周圍還是冷冬的氛圍，南方冬天有一點好的是，不會了無生氣。

環境再差，隻要主人有心，還是會保留一些綠意。園林中一定有種臘梅，馥郁的芬香，席卷了孟瓀整個鼻腔。

孟瓀被問得沉思了好幾秒，直到走出院門，看到柏穆文推開車門，站在車旁等待的樣子，才收回思緒。

“我們不一樣，你哥哥會無條件包容你的。”孟瓀遞出這樣的答案。

“一起坐後座吧。”孟瓀心虛急于掩蓋自己道。

“好啊。”

“怎麼出來這麼慢？”上車後，柏穆文關心道。

“繞了點路，不太熟悉環境。”柏沐意接話。

孟瓀笑着點點頭，仿佛沒有剛剛那個直抵靈魂的問題。

那晚柏穆文先送孟瓀回家，孟瓀像往常一樣在樓下下車，到家後第一時間就向柏穆文發了消息。

‘我到了。’

差不多等孟瓀洗完澡，下意識去翻找手機後。

才看到通知欄，柏穆文13分鐘前發來的一條消息。

‘我也到了。’

‘好的，晚安。'

發完後，孟瓀才去收拾自己房間，看到衣櫃旁邊堆了個行李箱，原本有個有點空的衣櫃，此刻被塞得有些滿。其實無非就是一些黑白灰統一配色的外套，内搭，被自己弄得還算整齊，可怎的這麼冷冷的配色，在孟瓀心中有些紮眼。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孟瓀思緒被拉回，劃掉關閉。

去浴室将自己的面膜揭下，也還算一張素淨白淨。不算精緻的五官，湊在一起還算和諧。

有些人會誇贊，有些人會羨慕……可孟瓀十分清楚得認識到自己算不了什麼妖豔的角色，頂多算是會收拾打扮，懂得優劣，放大了自己的優點，盡可能藏拙罷了。

再仔細的去看，眼睑下有些暗影，可見這幾年為了自己的事業沒少熬夜。再努力放大，肌膚也不見得有多細膩。

歲月多少會給自己增添幾許焦慮。孟瓀按照往常一樣，打開瓶瓶罐罐，一點點的塗抹。

再将頭發吹幹，直至蓬松的頭發，将自己的頭顱包裹。最後将精華，抹在發尾，孟瓀才作罷。

躺在床上，孟瓀不由自主的想起柏沐意說的話，孟瓀的答案居然是不是，她其實有了答案，但這個答案顯然是說不出口的。

她怎麼能夠完全包容他呢？她隻知道她的喜歡，是不允許她将就的。

她不可能一直包容他吧？怎麼可能？她能夠一直包容自己，但不能夠永遠包容除自己以外的人。

接着就突然想起兩人的經過，孟瓀竟有些怅然，也不知道從哪兒找到原因？

隻想等思緒飄遠一點，把問題放一放，把等待拉長，把長夜耗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