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間的話就來。’孟瓀淡淡說道。
‘28号晚6點40分左右’柏穆文也沒管她說的什麼,看了一下日程回複。
‘好,我看看。’孟瓀悄悄記住,但表現平平的回複道。
‘你想我了嗎?’柏穆文忍不住不逗孟瓀。
‘你呢?’孟瓀接不住球,但會踢皮球。
‘我想,不然打什麼電話。’柏穆文直愣愣的嚴肅說道。
‘我也是,不然為什麼要打電話呢。’孟瓀參照着他的回複說道。
‘你可真愛說場面話。’柏穆文沒聽到自己想聽的,眉心忍不住皺了起來。
‘哪有?’孟瓀誠實回複。
‘還沒下班嗎?’
‘開車呢’
‘小心。’
‘肯定呀’
‘堵車嗎?’
‘有點,今天正常下班,才意識到這個時間段原來是這樣堵。’孟瓀忍不住朝連線頁面看去。
‘是嗎?之前都不覺得?’柏穆文順勢接下話語。
‘是啊,可能之前加班是常态,之後還是在工作室裡多待一會兒吧。出來正好錯峰。’
‘那我請你吃飯豈不是也要錯峰?’柏穆文半是玩笑半是調侃道。
‘那不一樣。’孟瓀心裡暗自要一門心思撲在開車上。
‘怎麼不一樣?’柏穆文笑着問出來。
‘就是很不一樣啊。’孟瓀不想着了某人的道,答非所問。
孟瓀剛還想多添上幾句,電話那頭就傳來了一些嘈雜聲,孟瓀也自動閉麥,沒在多說什麼。
就任憑通話時間悄悄溜長。
‘我回來了,可能要挂電話了,有點小忙待會。’
‘嗯嗯,我知道,你忙。’孟瓀不由自主的裝出得體樣子來。
‘好,你開車小心。’柏穆文語氣平平的說道。
‘好’孟瓀也平淡回複。
‘到了發消息。’忍不住的向她關心道。
‘好’孟瓀還是淡淡回複。
‘我很想你,孟瓀。’察覺道電話另一端的平靜,柏穆文忍不住的将手機再貼近耳朵,試圖再察覺道些什麼。
孟瓀聽到這話心髒有些漏一拍,大腦有些來不及思考,本能的回應道。
‘嗯’
‘有空聊。’男人探尋許久,終是未果。
‘我…也想你。’孟瓀擠牙膏版的支支吾吾的擠出幾個字。
電話那頭聲音變得更多且雜了起來,柏穆文還是聽見了。
‘嗯,挂了’語氣裡多了幾分意味,但能猜出,他的嘴角弧度,一定是上揚的姿态。
‘嗯嗯’孟瓀等着他挂掉電話。
沒了,孟瓀将另一顆心紮在車道上,當時還未意識到自己竟有半分酸澀,或許是從胃部湧上來的,希望不是胸口。
現在想來,那居然是想念的酸澀……與吃酸梅,紅杏不同,一個是開胃,另一個卻是“為伊消得人憔悴”的慘淡場景。
想到這,孟瓀又硬生生打住道,“不至于絕對不至于。”
上次和何淺聊完,孟瓀自己也不多時覺得自己在這段感情中不夠投入,她自己也不是小女孩了,但也遠遠不是做事該畏手畏腳的年紀。
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在感情中怎麼這般不敢下注對賭了?
她探尋不了答案,她好像天生對感情這事情就欠表達,可能模仿愛才是她應有的能力。
自己年輕時或多或少的體會過心悸,類似于不安,見到某人就渾身的不自在。可随着年齡的增加,與閱曆一起增長的,還有那幾分的遊刃有餘。
但應付起柏穆文還是有些吃力?
思維像團線,還沒捋順又産生出新的分支,好比大樹得到了夜雨的澆灌與朝露的沁潤後,一夜冒出了許多許多的嫩芽。
孟瓀想着,自己就一時興起,自己在手機上查的航班,自己琢磨計劃一番後,拎了一束花。
一個人坐車到機場,都還有四十分鐘有餘,邊走邊去接機口的路上,還順便在手機上下單了咖啡。
一個人去取咖啡完後,走過來剛好看時間差不多,于是就乖乖站在接機口。
接近兩月不見,孟瓀說不想念,那可是假話,她這樣在自己心裡反複印證的。
可能不會延誤的跨國航班不是安全航班?孟瓀看了好幾次手機,再去盯大屏,才發現航班延誤了。
延誤之後的任何等待都是遙遙無期……
孟瓀找個座位坐下,鮮花看多幾眼,越看越像是失了許多水分的樣子。
孟瓀也忍不住的歪頭,有些困意來臨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