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明明沈言川說了,第一個進入故事會的人會有獎勵,眼下怎麼要拱手相讓給别人?夏辭感到疑惑。
夏辭可不信沈言川這是又看上了眼前這個中年男人,畢竟沈言川剛剛誇獎了自己的粉色草莓沙灘褲,看起來是個有審美的人。
——難道是要這個中年男人進去探路?夏辭在心中隐隐猜測。
猜測還沒有得到認證,男人忽然在二人面前一分為二。
紅裙女的尖叫聲瞬間響徹林間,夏辭覺得好像有血珠迸進了自己的瞳孔,把目之所及的很多東西都染成了紅色。
包括鈴舌上拴着的那一根極細的魚線,此刻挂滿了血珠,才被旁人看見了它的存在。
霎時一道血淚順着夏辭的面頰滾落下來,弄髒了白淨的皮膚,眼前卻因此重新變得清明起來。
相比較起反應十分過分的紅裙女,和已經呆滞住了的夏辭,沈言川的表情顯得太過平淡了些,甚至煞有介事地打量起了夏辭來:“你真的是新人嗎?”
夏辭短暫地懵住了之後,找回了魂兒來。雖然比不上沈言川的見怪不怪,但跟反應十分過激的紅裙女比起來,夏辭已經是非常強心髒的那一類了。
“什麼新人不新人的,活了二十多年算新人嗎?”夏辭依舊不理解沈言川的意思,帶着莫名其妙的表情用手背抹了一下臉側,把那一道血眼淚印子直接抹開了,變成了花臉。
沈言川沒有理會夏辭驢唇不對馬嘴地回答,又自顧自地提問:“新人的話,見到這種場面不是應該像那樣嗎?”
夏辭朝着沈言川下巴尖指着的方向看去,就看見拼命抓扯着自己頭發的紅裙女,看起來是已經吓壞了。
“有那麼吓人嗎?”夏辭吸了一下鼻子,“可能是我天生的膽子比較大吧。”
沈言川還是不相信夏辭的話:“膽子再大,看到死人了,都能這麼平靜嗎?”
“你不是說這裡是個無限流遊戲嗎?他這樣應該就是在遊戲中下線了,對吧?隻是場面血腥了一些,沒什麼好怕的。”夏辭閱恐怖遊戲、恐怖電影、恐怖小說、恐怖密室無數,本來膽子就大他,對此的承受能力也被鍛煉得一流。
沈言川告訴了夏辭真相:“不是的,在故事會中下線的話,在現實世界中也會死亡的。”
似乎是為了印證沈言川的話,故事會的實時播報應聲響起——
[叮咚!玩家謝雄下線,正在安排人間死亡方式……]
意識到真的有人死在了面前,夏辭的心中終于起了波瀾,舉着紙巾擦臉的那隻手,就此頓住不動了。
“既然這樣,你剛剛為什麼不提醒我?”夏辭想到自己剛剛要是腳步快一些,或者是要跟那個老謝搶第一的話,現在一分為二的就該是自己了。
“哦,因為我想在你身上試試,在故事會裡是不是真的可以用金手指起死回生。”沈言川說,“要是在别人身上用那麼多金手指,還是有點兒心疼的。不過我看你怪合眼緣的,所以放心,萬一剛剛死的是你,我也會嘗試複活你的。”
“試試?”夏辭脾氣一上來,險些用拳頭招呼在沈言川的臉上,“你也說了是嘗試,萬一失敗了呢?那我豈不是就白死了!”
“死不了的。”沈言川看向夏辭的眼眸依舊平靜,“我說了我有辦法讓你複活,不然也不會讓你去送死。”
夏辭冷哼一聲:“說得好聽,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我又憑什麼相信你?”
“信不信由你咯。”沈言川聳了聳肩,“我都說了,你很合我的眼緣,不會讓你輕易死了的。”
“沈言川!!!”紅裙女尖叫着朝沈言川快速走來,結果因為腳上那雙紅底高跟鞋的緣故,走得歪歪扭扭,看起來莫名的喜感。
被點名的沈言川腦袋一歪,笑眯眯的樣子跟氣急敗壞的紅裙女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怎麼兩個故事過去了,還穿着這雙不好走的鞋?老謝沒給你換鞋嗎?那為了慶祝你恢複單身,我送你一雙鞋吧。”
[叮咚!玩家沈言川使用金手指,贈送玩家沈曼妮運動鞋一雙。]
不知道哪裡傳來的播報聲,終于讓夏辭對沈言川剛才對自己提問的那幾個莫名其妙地問題有了些許頭緒,自己大概是被傳送到了什麼恐怖遊戲中,類似的小說和電影也囫囵吞棗地看過幾部。
随着播報聲的出現,一雙運動鞋在紅裙女沈曼妮的鞋尖前乍現,下一秒就被沈曼妮一腳踢翻在地。
“你開啟的新故事,又怎麼會不知道這裡有陷阱?你就是故意看着老謝來送死!”沈曼妮的聲音尖利地嘶喊,“沈言川,你就是個狠心的殺人犯!”
“到底誰是殺人犯?”一直反應平淡的沈言川,第一次有了不悅的情緒,“是,我知道這裡有陷阱,沒進去也是為了提醒下一個來的人。隻不過看到來的人是老謝,能用故事會的陷阱懲罰一下你們兩個真正的殺人犯,也沒什麼不好的。”
“你!”沈曼妮因為無法反駁沈言川所說的事實,于是破口大罵了幾句髒話。
“倒計時要結束了,門一會兒就要關了。”沈言川“好心”地提醒道,“至于要不要換上鞋子,趕緊進來,還是要去找一個沒有我的新故事,那就随你的便了。”
語畢,沈言川不再去管沈曼妮的反應,扭頭就要進門,還不忘招呼夏辭:“走吧,咱們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