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自己似乎是被沈言川戲耍了之後,夏辭短暫地不想跟沈言川交流了,直挺挺地躺在木闆床上躺屍,用被子蒙住腦袋,兩耳不聞窗外事。
——夏辭還十分“貼心”地替沈言川睡了靠窗的那張床,美其名曰窗外是一片荒無人迹的密林,到了晚上怪瘆得慌的,夏辭“擔心”沈言川會害怕。而夏辭自己是天生的膽子大,所以這種時候,他這個做小弟的,願意替沈言川這個老大分擔一些。
沈言川對于睡在靠窗還是靠門并沒有什麼所謂,除了覺得夏辭這個人别扭得有些可愛之外,并沒有與之争辯的想法。
比起夏辭這個新手,沈言川顯得老練太多。隻見他先是将自己的被褥掀了個底朝天,又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來一隻手電筒,把床闆底下仔細照了照。
夏辭看到沈言川的動作,嗖的一下從床上竄了起來:“不是,這床難道有什麼問題嗎?”
沈言川十分平靜地說:“哦,以前遇到過床闆有機關,半夜把睡着的玩家捅了個對穿的;還有NPC在床闆底下貼了符紙,玩家被詛咒,睡夢中直接涼了的;還有床底下藏屍體的,還有……”
夏辭越聽越不平靜了:“靠!那你怎麼不早說?!”
“你也沒問我啊。”沈言川檢查完床底下,站起來拍了拍手掌上的灰。
夏辭嘴角向下一撇:“你知道你這樣會失去一個多麼忠心耿耿的小弟嗎?”
沈言川挑眉,靜靜地看着夏辭這次又是在整什麼幺蛾子。
夏辭手心向上一攤,朝着沈言川遞了遞:“老大,手電筒借小弟用一用。”
果然,吃人嘴短,拿人手軟。剛剛還十分“硬氣”的夏辭,現在有事相求,也不得不低頭。
誰知沈言川把手電筒往背後一别:“不借。”
“求你了。”夏辭幹巴巴地吐出三個字。
沈言川把手電筒從身後拿了出來:“這手電筒也是我用金手指變出來的,你要是想用的話,到時候也得還給我的。”
“那你剛剛自己也用了呢,幹嘛算在我頭上!”夏辭說,“既然你用完了,這手電筒沒用了,我這叫廢物利用,可不算借你的金手指啊。”
“你要這麼算的話……”沈言川又再次把手電筒藏回了身後,“我還是不借了。”
“……”夏辭糾結了一下,說,“這樣吧,既然這個金手指變來的手電筒,咱們倆都用了,那消耗的金手指也就算咱倆對半用的。既然這樣,你也不能算我用了一整個金手指,讓我還你兩個,對吧?我這次就算是隻欠了你一個金手指,怎麼樣?”
“好。”沈言川立馬把手電筒放在了夏辭的手裡。
沈言川答應得實在是過于幹脆利落了,讓夏辭覺得自己似乎又落盡沈言川的圈套裡了。
在夏辭翻看自己的床鋪和床下的時候,沈言川又把衣櫃、床頭櫃、窗邊的書桌以及門後的兩個大籮筐裡都查看了一遍,并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檢查得差不多了,沈言川拉開左手邊房間的門,發現是竈屋,于是站在竈屋門口指着右手邊的門,對着夏辭說“我去竈屋看看,你去檢查一下衛生間吧。”
“為什麼?這是個什麼分配方法?”夏辭嘴上不情願,實則已經打開了衛生間的門。
比起愛說好聽話的,夏辭一直都是那種嘴上懶,身體卻很勤快的人,可以一邊念叨着“累死了,累死了,不想幹了”,一邊又把活幹的很漂亮的人。
沈言川囑咐了一句:“哎,别關門啊。”
夏辭不能理解:“上廁所不關門嗎?”
“你自己獨處一個空間,萬一出了事,可别怪我沒提醒你。”根據沈言川的經驗之談,既然NPC要安排兩人一個房間,那就說明一人一屋的話,八成會出事。
雖然不是百分百肯定,但總歸是小心為妙,誰也不會拿自己的命去試探猜測的真實性。
夏辭聽話地把門敞到最大,還搬來一把凳子抵住了。
……倒也不必這麼謹慎。
沈言川沒忍住輕笑了一下,學着夏辭也把門用凳子抵住,進了竈屋。
曼薩族人做飯還在用燒火的竈台,上面架着一口巨大的鐵黑的鍋,房梁頂上還有一口煙囪。
看似隻是平常鄉村竈屋的模樣,但沈言川還是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照理說,既然是需要燒火使用的竈台,竈屋裡為什麼沒有一根柴火呢?
這會不會也跟玩家來到這裡需要砍樹有關?砍了樹才會有柴火燒嗎?
“沈言川!你快過來!”夏辭的呼喚突然從衛生間傳來。
沈言川還以為下次出了什麼事,急忙往衛生間沖過去,之間夏辭一臉菜色地站在衛生間看着自己。
沈言川問他:“發生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