誇阿提也能看見沈言川,不知道是不是跟孩子們待得久了的緣故。
眼見誇阿提又抄起旁邊豎在一塊巨大墩木上的斧頭,要朝着沈言川和夏辭二人招呼過來,沈言川急忙道:“是阿塔讓我們來的!”
“阿塔?”誇阿提停下了腳步,手裡卻還高舉着斧頭,看起來并沒有因為沈言川的話而放松警惕。
夏辭立馬有眼色地順着沈言川的話說下去:“對啊,阿塔說讓我們來找你拿點兒食材回去。”
眼見誇阿提神色有些松動,沈言川又乘勝追擊道:“我們是新來的日次裡,不是壞人。”
“日次裡?!”不知道是哪句話又激怒了誇阿提,他原本已經有所緩和的怒氣又再次燃了起來,再次揮着斧頭砍過來。
夏辭一邊閃躲,一邊放聲厲問:“不是,哥們,又怎麼了?”
誇阿提不語,隻是一味地砍人。
夏辭和沈言川隻好往樹林裡跑去。
“你說其他曼薩族人那麼怕他,不會就是因為這個誇阿提動不動就砍人吧?!”夏辭一個彎腰,躲開了誇阿提甩過來的斧頭。
不巧,誇阿提的斧頭深深地嵌入了近旁的一顆樹上,這讓誇阿提的怒意更深。
随着誇阿提的一聲怒吼,斧頭被他拔了出來,夏辭甚至覺得誇阿提的瞳孔都因為怒氣發紅了,像是動畫片裡的特效。
“你吸引他的注意力,我把他控制住。”沈言川大聲跟夏辭密謀,他這是憑借經驗抓住了故事會的bug——暴怒狀态下的NPC,是很難被外界幹擾的。
夏辭作為一個新人,可不懂這些,還以為沈言川要自己去送死呢,滿臉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我?”
沈言川一個閃避,躲開了誇阿提的斧頭:“放心,不會死的。”
大概是出于對警察叔叔那種天生莫名的信任,哪怕沈言川隻是個預備役人民警察,但夏辭也隻能選擇相信沈言川:“好,我信你一次,你要是讓我丢了小命,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啊!”
夏辭雖然嘴上叨叨個不停,但動作卻一點兒都沒有拖泥帶水,利索地将誇阿提引導着誇阿提追逐自己,并且誘着誇阿提一斧頭一斧頭地砍在樹木上,讓誇阿提對自己的怒意到達了頂峰,甚至到了可以忽略沈言川存在的地步。
而夏辭并不知道沈言川到底什麼時候才能行動,險些懷疑沈言川是不是要丢下自己跑路了。
誇阿提已經追了上來,夏辭的餘光都已經瞥見了誇阿提手中的斧頭閃着淩冽的寒光,朝着自己飛過來。夏辭以為自己抱着金大腿苟到現在,難道就要這麼交代在這裡了嗎?
心中越慌,腳下的腳步越亂,夏辭被不知道從哪裡生出來的樹根絆到,眼見就要臉着地。摔倒之後,誇阿提的斧頭肯定就會立馬追上來,夏辭已經在心裡盤算着做鬼之後要怎麼報複沈言川了。
誰知這下正遂了沈言川的意,有了夏辭替自己吸引火力,沈言川得以光明正大地繞道誇阿提的身後,眼疾手快地朝着誇阿提的後背撲了上去。
誇阿提還以為自己就要因此得手,卻不想被沈言川一記暴擊,不僅被奪走了武器,還整個人因為慣性摔了出去,直接越過了倒在地上的夏辭,直沖着正前方某棵樹飛過去。
不愧是未來的人民警察啊!這武力值,讓夏辭再次對沈言川刮目相看,并且更加堅定了要死死抱緊沈言川這條金大腿的想法。
誇阿提撞樹之後,直接昏死了過去,沈言川和夏辭把人挪回木屋前,用金手指向故事會要了一根麻繩,将誇阿提死死地捆在了離木屋最近的那根粗壯的樹上——怕他跑了。
夏辭一邊在沈言川的授意下,在誇阿提的身上上下其手,不是,翻找鑰匙,一邊問沈言川:“不過,這個誇阿提為什麼聽說我們是日次裡之後,反應那麼大?”
“一會兒等他醒了,問問不就好了。”沈言川說,“你先把鑰匙找到,我再把他弄醒。”
夏辭聞言,便繼續翻找。忽然一聲驚呼:“哎!”
“怎麼了?”沈言川還以為夏辭這是找到鑰匙了呢。
誰知夏辭卻卷起了誇阿提一側的袖子,展示給沈言川看:“這個誇阿提,居然有一隻胳膊是木頭做的。”
“獨臂還能當木匠?那他的手藝一定是特别好吧。”沈言川的關注點明顯是跑偏了。
夏辭無語地看了沈言川一眼,又繼續翻找鑰匙了。
鑰匙還沒找到,夏辭先從誇阿提的懷裡找到了一張照片——照片上的小男孩不知道跟誇阿提是什麼關系,但一定非同尋常。否則誇阿提的木屋中關了那麼多小孩,為什麼單單珍藏着這個孩子的照片?
夏辭将照片遞給沈言川:“你有沒有發現,曼薩族的族群裡,除了誇阿提這裡,咱們倆這一路上沒有見過一個孩子。”
沈言川也發現了這個異常:“這裡這麼多男人懷孕,生出來的孩子都去哪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