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芊羽正沉浸在自以為是的勝利喜悅中,渾然不知,一場風暴正悄然聚集。
太子宇逸塵聽聞太子妃江淩芸被指行厭勝之術,心急如焚,匆忙趕到太後面前,“撲通”一聲跪地,聲淚俱下:“皇祖母,芸兒溫柔善良,絕不可能做出這等大逆不道之事。定是有人蓄意陷害,還望皇祖母明察。”太後神色凝重,輕撫太子的頭,歎道:“哀家看着太子妃長大,她的品性哀家清楚,此事必有蹊跷。”
與此同時,長公主宇凝靈風風火火地闖進皇後宮中,平日裡的端莊此刻化為滿臉怒容:“母後,太子妃被污蔑行厭勝之術,背後定有黑手。兒臣懇請母後徹查,還太子妃一個清白。”皇後看着女兒,眉頭緊鎖,心中暗自思忖。她與貴妃多年明争暗鬥,此事關乎皇家顔面,不敢輕易定論。
朝堂之上,大臣們議論紛紛。幾位與太子交好的大臣聯名上書,懇請皇帝徹查真相,莫要冤枉太子妃。一時間,為太子妃求情之聲此起彼伏。
江淩芸被禁足在太子府,表面柔弱無助,實則暗中與貼身丫鬟謀劃對策。她深知,要想翻身,必須找到陷害自己的證據。丫鬟憑借往日在宮中積攢的人脈四處打聽,終于得知是貴妃的心腹宮女在她衣物中偷藏厭勝之物。
江淩芸暗中把消息透露給太子。太子宇逸塵立刻進宮面聖,呈上證據。皇帝看到證據,龍顔大怒,當即下令嚴查貴妃一黨。
陶芊羽得知事情敗露,吓得癱倒在地。她怎麼也想不到,原本以為勝券在握的一局,竟被江淩芸絕地反擊。很快,陶芊羽因陷害太子妃被打入冷宮,心腹們也受到嚴懲。
這場宮闱風波落下帷幕,江淩芸不僅洗清冤屈,還在衆人支持下,在宮中的地位愈發穩固。經此一役,她變得更加聰慧、果敢,在波谲雲詭的宮廷鬥争中,站穩了腳跟。
太子妃江淩芸步出那陰暗冰冷的牢獄,身形雖略顯憔悴,神色卻透着堅定。她稍作整頓,便徑直前往皇後宮中。踏入殿内,瞧見皇後端坐主位,江淩芸蓮步輕移,盈盈下拜,輕聲喚道:“母後。”
皇後聽聞這聲稱呼,手中正擺弄着佛珠的動作猛地一滞,擡眸望向江淩芸,眼中閃過一絲詫異,神情不自覺地愣了一瞬。在這深宮内,諸多龃龉與暗流湧動,她與江淩芸之間亦有着種種誤會與嫌隙,故而這一聲“母後”,來得如此突然,讓她一時之間竟有些回不過神。
江淩芸似是未曾察覺皇後的異樣,微微欠身,聲線柔和卻沉穩地繼續說道:“兒臣知曉,這些時日母後對兒臣心存誤會。可不管如何,母後是太子的生母,于情于理,兒臣都理應尊稱您一聲母後 ,往後也定當恪守兒媳本分。”
皇後蕭婉儀聞言,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弧度,那笑容裡裹挾着絲絲縷縷的冷意,未達眼底,一聲“哼”自鼻腔逸出,悠悠說道:“你倒是懂事孝順,這副模樣,倒叫本宮差點信了。” 話語落定,她擡手輕輕擺弄着護甲,漫不經心地擡眸睨了江淩芸一眼,眼神裡藏着審視與探究。
江淩芸的心猛地一緊,指尖不自覺地揪緊了衣角,面上卻依舊維持着溫婉的神情,蓮步輕移,微微欠身,聲線帶着一絲恰到好處的惶惑與不解,輕聲問道:“母後此言,兒臣實在惶恐,不知是何處做得不當,引得母後如此言語,還望母後明示。” 說罷,她微微垂首,長睫輕顫,仿若一隻受驚的小鹿,無辜又不安 。
蕭婉儀端坐在鳳椅之上,神色冷峻,目光如霜般掃過江淩芸,薄唇輕啟,緩緩說道:“厭勝之術就算與你無關,”她微微頓了頓,眼眸微眯,眸中閃過一絲複雜難辨的神色,續道,“可你身為太子妃,掌管東宮諸事,竟讓宵小之徒在眼皮子底下肆意妄為,将東宮攪得烏煙瘴氣,引得宮中謠言紛飛,你當真就毫無過錯?” 說罷,她擡手輕輕撫着鳳椅的扶手,眼神緊緊鎖住江淩芸,那審視的目光似要将她看穿。
江淩芸心中一凜,再次盈盈下拜,儀态端莊卻難掩誠懇:“母後教誨,兒臣銘記于心。此次事端皆因兒臣疏忽,未能将東宮諸事打理妥當,才給了小人可乘之機,緻使母後憂心、宮中蒙塵,兒臣甘願領罰。” 她低垂着頭,聲音雖輕卻透着不容置疑的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