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掠過上空,肩頭忽然一沉,該說是輕飄飄的重量如果不刻意去關注根本無從察覺更為妥帖。虛斜眼瞄到了那隻羽翼染了墨色的鴿子,曲起手指去撓蹭起它的下颔。
“這隻是……咕咕?”
猩紅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像是在思考着什麼後答出了後半句話。
「是絨絨。」
“……多嘴。”
虛揮了揮手,看黑鴿子重新展翅翺翔,飛入地平線之中。
「要給澈帶一份栗子糕回去嗎?」
“你今天話有點多了,松陽。”
「不好……忘記你身上沒帶錢了。」
“比起栗子糕她更喜歡吃水饅頭吧?”
覺得自己被松陽繞進去的虛停住了腳步,聽着那道暗笑聲隻覺煩躁,甩了甩披風上并不存在的塵土加快了步伐。
口中仿佛漫起了似有若無的甜味,是你年幼時塞到松陽嘴裡的糕點,他并未嘗到,卻能借着同一具身體回味起來。
“已經通知完畢了嗎?鴿子的效率倒是很快啊。”
“畢竟是要毀滅地球這種重大事件,不管是人還是鳥都要出力傳達才行。”
虛張開手臂,由着你為他卸下繁瑣的天道衆服制,從今以後也用不上了。
“虛大人,為何您要刻意做好預告?”
“比起毫無防範突襲後大獲全勝,看他們竭盡全力掙紮也無法阻止既定的命運更适合作為終章——不是嗎?”
虛原地坐下,輕拍了下自己的大腿,你會意後坐到了他的膝蓋上,感到虛此刻異常輕松,握住你一把長發感受發絲滑過肌膚,一路捋起,又興緻恹恹放了回去。缺少發帶,沒法給你紮頭發,于是他轉而用手指梳理起你本就順滑整齊的白發,發尾的那抹烏色被卷在指尖把玩起來。
“我明白了,我和澈會一同協助您。”
胧單膝跪在了虛的面前,你伸手握住了他的手,示意他從地上站起。他卻并未起身,像是在等待虛的答複,又像是此刻如同締結婚姻誓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