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清湖倒映未圓之月,樹梢被淩冽的寒風吹得微微一顫,發出“沙沙沙”的聲音,好似在罵冷風的無情。
而這無情的冷風卻在殷勤地拍打窗戶,迫不及待地吸引裡面正在一心一意寫作業的人的注意力。
“啊……”寫完一張數學試卷的許欣怡動了動酸澀的腰肢,轉着身體走了兩下。
“叮咚。”
一旁手機的消息鈴聲響起,她走過去一看發現是個好友申請。
【雲與鳥:我是葉芸】
許欣怡看了眼她的頭像,是個Q版的大山雀,很可愛。
隻是和人不符。
她點擊同意,對面立馬發了消息過來。
【雲與鳥:地址】
許欣怡發了定位過去。
然後就沒了。
“……”
【。。。:你什麼時候來?】
對面不到幾秒回複過來。
【雲與鳥:七點】
七點?!
許欣怡震驚于她的自律。
有時候她還七點才睡。
【。。。:……太早了吧?】
【雲與鳥:……】
對面沉默了一會兒才發消息過來。
【雲與鳥:九點,過時我把早餐放你家門口】
許欣怡現在住的地方不是出租房,如果九點她還沒起那拿早餐的可能就是沈月芳了。
想想她上輩子幹的事許欣怡就感覺毛骨悚然,決定今晚勵志十一點睡。
【。。。:行,到時候拿你英語作業來一下】
【雲與鳥:嗯】
……
翌日,許欣怡果真不負衆望得起了個大早,但是被葉芸的電話吓醒的。
“起了嗎?”葉芸清脆冷淡的聲音從聽筒傳來,明明如此悅耳,卻如同一道狂風洗刷着許欣怡模糊的理智。
“起了起了。”她沙啞的音色讓電話那頭的人沉默了一會兒。
須臾,葉芸說:“開門。”
許欣怡搓了搓臉,胡亂的穿着拖鞋王門口走去。
小姨已經離開了,顧長安要去上班,而沈月芳去照顧她的花店,所以家裡隻有她一個人。
她拉了拉門鎖,與穿着一身黃白的葉芸碰面。
葉芸表情在看見她時略顯疑惑,但很快又恢複如常。
許欣怡卻捕捉到了,問:“怎麼了?”
“你的眼睛。”葉芸看着她那雙暗藍色的虹膜忍不住聯想到昨天來的外國人,頓時就不覺得奇怪了。
許欣怡瞬間明白,笑了笑道:“遺傳的,不奇怪吧?”
葉芸把早餐給她,面無表情道:“罕見。”
“也是。”許欣怡收下早餐後沒有過多廢話,拉着人就進屋。
“我要去刷牙洗臉,你先在書房等我。”許欣怡帶她上了二樓,指了指她卧室旁邊的房間。
“嗯。”葉芸打量了她家的大緻裝修,多少覺得新奇。
中西結合式的房子并不少見,但像這種一樓是西式二樓是中式的少之又少。
就好像現代和古代文化的碰撞,摻合着精神上的空間錯覺。
書房裝推拉式的門她還是第一次碰見。
葉芸看着光滑的地闆,思索片刻還是決定脫下鞋子走進去。
書房兩面牆都打了書櫃,書桌被按在了中間那面牆,上面還擺着許欣怡昨天還未收拾的數學試卷。
她過去看了一眼,然後就被拉入數學思維的潮流。
許欣怡走進來時就看見葉芸正目不轉睛地看自己的數學試卷。
她一手端着腸粉,一手打開了掃地式空調。
其實葉芸可以直接穿鞋踩進來的,畢竟每天都會有阿姨打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