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個人時無人垂青,當個桶倒是桃花朵朵開,但這跟看得到卻吃不到有什麼區别!
老天不公!
痛定思痛,你還是決定走正門。好歹不會看到什麼不該看的東西。果不其然,門打開的瞬間一群公司員工圍了上來,紛紛亮出了又尖又長的兵器。
你關上了門。
路過鏡子時,你下意識停住了腳步。
诶诶诶。
什麼時候你的桶身外層刷上了一層淡淡的銀色。既沒有和先前的顔色有過太大差别,還顯得更為醒目吸人注意。
用腳趾頭想,也是砂金的傑作。
這個人,倒是越發讓桶捉摸不透了。
他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的xp。
就跟你當人時一樣,有時候看條狗都眉清目秀。
你把桶身裡的小家夥放出來,繼續倒回床上,終于忍不住再次問了桑博一句。
“我以後會有人形嗎?”
桑博硬邦邦道:“不知道!”
你陡然間想到另外一件事:“我看到什麼你也能看到什麼嗎?”
桑博還是硬邦邦道:“不是!”他沒好氣地解釋道:“被關小黑屋了。”
你聽出桑博語氣的不對勁兒,疑惑道:“不是,你個老桑博生什麼氣啊。”
“夥計,我叫了你一路,你睡得跟頭豬似的。”桑博聲音聽上去頗為無奈:“這會兒倒是清醒了,色令智昏都比不上你。”
“現在什麼時間了。”
“夥計,你睡了一天欸。”
聽到桑博終于恢複了以前的語氣,你歎道:“不容易啊。”
桑博沒有再說話。
因為砂金擦着頭發從裡面出來了。
估計老桑博又被關小黑屋了。
難道在他上面還有個更為強大的叫什麼系統的東西?
阿哈?
這個阿哈整天在搞什麼。
你憤憤地捶了下床。
床轟然倒塌。
!
不是吧。
你坐在一地狼籍中小心地看向砂金。
他擦頭發的動作微微一怔,一身黑棕色絲綢睡衣的邊邊角角都修飾着閃閃的金色,險些亮瞎了你的钛合金狗眼。神情顯然也較為震驚,不過唇角的弧度卻是越放越大。
“對不起!”
你急忙出聲道歉,認命道:“多少錢,你說個價,我賠……我賠。”
天知道,你那個賠字說得有多麼勉強!
為什麼你現在不是個通緝犯。
這樣就能光明正大地逃跑了,而且還沒有任何心理負擔。
通緝犯當然不用負責,也不用賠償任何損失。
“沒關系,朋友。”砂金唇角微勾,繼續擦頭發,坐在旁邊的沙發上,拿起桌子上的手機:“我打電話讓他們再送個新床來。不過,從此後,我的名聲就被你破壞了哦。”
?
砂金笑了一聲:“公司員工内部壓力很大的,為了緩解這些沉重的壓力,他們個個都八卦得很。等級越是P45往上,身份地位越是不同尋常,八卦傳播的速度就越快。你想象一下,守在外面的員工會沒有察覺到任何異常嗎。”
一個總監和一個垃圾桶也能傳?
這内容也太過獵奇了吧。
“公司的員工……”
面前坐着公司的總監,你還是沒有将“神經病”三個字說出來,還是換了種說法,“口味都這麼重嗎。”
你不由得看向旁邊的窗戶。
砂金察覺出了你的想法,“哈哈,朋友,勸你想清楚一點。如果你從窗戶一躍而下,八卦會如何升級。”
他擦幹了頭發,開始玩弄起桌子上的金色天平,精緻的籌碼一枚枚摞上去,底盤起起伏伏,“他們會說,你因為承受不住我特殊的關心,精神失常,從此化作自由的飛鳥,飛向天際。”
你險些一口老血噴出來。
“我倒是無所謂。”砂金自顧自解釋道:“對于我們這種人來說,這些所謂的黑料不過是生活的調味劑,隻要生意能成,你不怯場,這些流言蜚語就傷不到你。他們也就逞些口舌之快了。”
你意識到一絲不對勁兒,砂金似乎話裡有話。
“你……經常遭遇到這些,并且習以為常嗎?”
“朋友,看來你是真的對我一無所知。”砂金推翻了天平的兩端,重新添加籌碼,“如果你對我足夠了解,就會拿我的出身當作攻擊我的武器。我并非來自上流社會,最初的開始,我連自己都沒有。被人踩在腳下,連狗都不如。我來自黃沙,被人當作奴隸販賣。他們想将我掩埋,我卻并非白骨的姿态重現世間。他們将我帶上鐐铐,我卻并非以奴隸的身份重新站在他們的面前。我的出身和我的容貌成了他們攻擊我的武器,我的業績和我的成就成了他們攻擊我的理由……”
你越聽心越沉,一巴掌拍在砂金的肩膀上:“以後,誰再唧唧歪歪,我保證打得他爹娘都認不出來!”
這一巴掌力道有些重,砂金輕咳兩聲,唇角滲出血迹,豎了豎大拇指:“謝謝你,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