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這好像是最後一個了吧。”謝閑羽有些好奇地張望着室外的這一片綠油油的草地。
少年的虛弱已經有些好轉,至少不再一直出于腦袋發昏的狀态,不久前出于腦袋的越發清醒,謝閑羽實在受不了視線受阻的情況,已經要求索拉将頭上纏着的東西全都撤了下來。
臉頰邊的擦傷已經基本結痂,隻是一片紅暈出現在這樣膚白嫩肉的皮膚上還是有些醒目,像是臉上沒來得及擦掉的彩繪。
唯獨自己走路這件事情,金發的教主大人無論如何也沒有同意,謝閑羽也沒有再對這一點有過多的反抗。
白發少年手裡拿着玩家摘給他的四葉草,指甲掐着四葉草的葉柄,沒把握好力道,葉柄被掐斷,四葉草掉在了地上,卻把少年的指甲染上了一小部分屬于它的綠色汁液。
摩挲了一會兒被染色的指甲,汁液很快就在手上化開消失不見,謝閑羽側頭看向金發男人:“我要下去。”
索拉早就觀察到了幼崽對新鮮事物的好奇,他輕輕将謝閑羽放在了地上,像是扶着一個剛學會走路的嬰兒一樣。
謝閑羽:“那個...我自己會走路...”
猶豫了一會兒,索拉還是放過了少年的胳肢窩,謝閑羽無語了一秒,總覺得這位自然教神職人員好像覺醒了什麼奇怪的屬性。
月光輕盈地為這片郁郁蔥蔥蓋上帶有發光buff的被子,使得每一片葉子竟也像是從自身散發出淡淡的白光,暈染了每一片葉片的邊界。
“今夜月色真美啊...”紅發被月光柔和如紅酒傾瀉,熱烈又溫柔。
栗色少年躺在草地上,沐浴在清涼的月光之下:“是啊...風也溫柔呢...”
“喂!你倆還演上純愛日劇了是吧?給我過來!”
偷懶行徑被花兒不吃草直接抓包,兩人瞬間站起身來拍拍自己身上并不存在的草屑和灰塵,湊到四葉草叢旁。
謝閑羽看着身邊不遠處那兩個撅着屁股講悄悄話,卻一定要扒拉四葉草假裝自己很忙的樣子,嘴角都忍不住抽動了幾下。
我是因為好奇才來擺弄四葉草,而你,我的朋友們,論做小孩的天賦,在下還是甘拜下風。
貓又撲在這一大片四葉草裡,甚至匍匐在地上深怕漏看什麼重要物品,尾巴高高翹起彰顯着自己的存在感,像是在炫耀自己作為坐标旗幟一樣的自豪。
“你真的确定這一次就隻能硬找嗎?”芹又覺得自己的眼睛都要瞎掉了,除了綠就是綠,擡頭看向自家好友,甚至覺得貓又角色建模的尾巴都是綠的。
貓又還保持着匍匐的姿态,過于茂盛的四葉草完全将他吞入内部,此刻的他像一條倒着走路的橘色條紋毛絨蛇:“不然你還能從那兩句話裡看出什麼來嗎?”
“那一段感覺就像是伯爵的某個老婆寫給伯爵的戀愛腦發言一樣。”咕噜咕噜喵吐槽道。
兔兔奶黃包也忍不住接一句:“伯爵自己在這裡找鑰匙是不是也得找半天啊。”
“啊,找到了。”
“哪裡???”衆人齊齊從草叢裡探出腦袋,朝着聲音來源望去。
索拉原本是在邊上照看謝閑羽的,放下謝閑羽後自然無事可做,便也進入了找鑰匙的隊伍中,令他也沒想到的是,他隻是随便在草叢邊看了一下,就直接發現了鑰匙。
他蹲下身子拿起了半掩在土中的銅制鑰匙,起身舉着手中鑰匙向衆人展示:“在這。”
玩家們:“...”玩家選擇保持沉默。
就連遊憶這種沙雕玩家都沉默了,直播間裡面也是非常離奇的沒有出現吐槽主播的話。
【真是開了眼了,頭一次見遊戲裡還能有NPC搶玩家的活兒幹】
【你渾身沾滿草葉的樣子真狼狽】
【不愧是世一中,就是這麼劍走偏鋒】
【發現小羽會幫助玩家的時候我就預料到了】
【不是,這NPC開了吧???】
【索拉:沒關就是開了嗎?】
【這遊戲也太良心了,找不到道具還不用買提示獲得線索】
【你看着那1w的價格再說一遍???】
謝閑羽都不由在心中感慨:不愧是幸運的草葉,果然得靠運氣啊,不愧是自然神教主,這運氣也是相當有實力了。
[#任務:前往傭人房内打開地下室入口獎勵:完成全部任務後獲得]
芹又把銅鑰匙放進背包後任務随即彈出,但此刻他提出了一個緻命的問題:“地下室入口在哪?”
“所以...最後我們還是要使用暴力手段解決這個問題啊...”
“先等等,我們現在拿到了六把鑰匙,且途中并沒有出現過追逐戰,不覺得很奇怪嗎?”貓又還頂着一身四葉草,但這并不影響他思考問題,“我覺得這其中肯定有問題,況且六把鑰匙就說明要插六個孔,那麼有沒有順序之分呢?提前把這個問題解決了,高潮部分大概率是要開始戰鬥了,沒時間去使用思考這個。”
使用窮舉這個辦法幾乎不可能,先不說别的,如果鑰匙不插在同一個房間,那等到怪物們都湧來的時候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有那個時間去窮舉,更何況是六把鑰匙。
“這...”
“我好像有點頭緒。”謝閑羽舉手發言,“應該是和紙上的内容有關。”
謝閑羽看着開口說了第一個字就被自己意外打斷的花兒不吃草,有些歉意地示意她開口說出自己想說的。
花兒不吃草搖搖頭選擇沉默。
這讓謝閑羽更愧疚了,感覺好像有點太沒禮貌了,花兒不吃草也注意到了白發少年的表情,微笑解釋:“沒事,我的想法你已經替我說出來了,我就可以不說了,看來我們兩個還挺默契的。”
“那我...接着說咯?”謝閑羽小心翼翼詢問。
衆人點點頭:“你說吧。”
“我注意到這六張紙上的内容都有數字,比如說‘蜘蛛之上是一滴血紅’、‘六枚月光在花瓣上刻痕’這樣。”謝閑羽舉着貓又友情贊助的六張泛黃的羊皮紙将内容朝向衆人,“所以有沒有可能,這就代表了插入鑰匙的順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