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謝閑羽隻是一個剛誕生到這個世界失去記憶隻留下了常識的寶寶,他沒有get到遊憶說出的這一句糟糕的話語。
謝閑羽想了想,還是決定把趴着的玩家從地上拉起來,畢竟是隊友,這點友好行為還是要有一點的。
可看着地上那一隻已經沾滿惡心肉塊與暗沉血漬的手,謝閑羽決定折中一下,從紅發男人的頭發裡挑了一大撮幹淨的頭發,兩隻手像是拔蘿蔔一樣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嘗試把玩家從地上拔起來。
被拽着頭發往上扯的遊憶雖然沒有太多的痛覺,但多少還是有點擔心這個遊戲的真實性會不會把自己的頭發給一并删除變成斑秃。
他動了動手指,自己撐着地面站了起來。
白發少年擦了擦自己不存在的汗水,心中稍微有一丢丢的驕傲:“去救其他人吧,戰鬥的事情就交給我了。”
嗯,自己用血馴服的怪物怎麼不算是我在戰鬥呢,放血也是一件很痛很消耗體力的事情好吧。
謝閑羽為自己完全不想接觸餘下那幾個更邋遢的玩家們找着合理的借口并輕輕點了點頭。
把身上剩下的生命藥劑丢給遊憶後謝閑羽就找了一個相對來說還算是幹淨的地方摸魚了。
遊憶認真觀察了目前的情況,發現此時的戰鬥還真插不上什麼手。
默認了心裡這是遊戲必要劇情的猜測,遊憶三兩下用藥劑将其他玩家的生命值恢複到了客觀的狀态。
貓又可沒有什麼幹看着的想法,就算是劇情需要,這麼自由的遊戲想必參與兩下也沒什麼事情,反正任務是把惡魔弄死,早死晚死這個boss都必須死。
其他玩家也大緻是這個想法,不約而同重新加入戰場。
【我還是第一次看見在遊戲裡有玩家和怪物一起對抗boss的場面】
【一般這個時候其他遊戲早就開始怪物群戰了】
【這怎麼不算群戰呢?】
【為boss點蠟】
【任務裡的敵對生物居然可以策反變友軍?這遊戲這麼搞?】
【其實主要還是閑羽寶貝的功勞吧,看看他的左手,好像又開始流血了】
【他是怎麼做到的?】
【感覺是付出了什麼代價...】
【不是主播?你就站旁邊觀戰嗎?】
“嘿呀,我這不是在為你們貼心直播現場激烈的戰鬥畫面嗎。”在其他玩家繼續群毆boss第二回合時,遊憶悄咪咪摸到了白發幼崽的旁邊看起了彈幕。
見到這一條彈幕也絲毫不覺得心虛,反而是經過前面彈幕的提醒對謝閑羽噓寒問暖起來了:“寶貝,你沒事吧?”
他的手就像是站在地鐵中對着漂亮正太揩油的變态一樣,滑到了謝閑羽那一隻手上的手上,并雙手捧起那一隻分明都沒有他一隻手大的白皙嫩手。
成功換來了謝閑羽鄙夷與疑惑的目光。
見眼前人不再是之前那樣面無表情的模樣,遊憶非但沒覺得有被紮心到,反而還更興奮了。
剛想扯過自己的衣服給少年擦擦手上的血漬,卻回過神自己的身上好像更髒,遂若無其事地放開了謝閑羽的手并在嘴裡喃喃抱怨着為什麼這個遊戲沒有自清潔功能。
有的,兄弟有的,隻是戰鬥狀态下不會觸發罷了。
謝閑羽并不想理會這個穿着破破爛爛女仆裝且突然變得格外猥瑣的紅發男人,看着一隻隻怪物經由醜陋惡魔的手倒下,他并沒有任何覺得可惜的感想。
縱使這些怪物在變成怪物之前也都是普通人,但被惡魔轉化成這樣一個醜陋的模樣,就算不在這個世界上消失又該去往何處呢?
即便現在不死,也遲早會被玩家或者npc殺死,作為一頭怪物,做好被幹掉的準備就是它們唯一的歸宿了。
縱使是将人類變成怪物的罪魁禍首,也根本沒辦法招架住這麼多玩家與怪物的群體毆打,醜陋的惡魔很快就從低低懸浮頭幾乎要頂到天花闆的狀态下跌到了地上。
謝閑羽此時也早有準備地走進了地下室最深處的房間之中,血紅之書高高浮于法陣之上,附近的白色蠟燭星星點點。
從自己的短褲口袋中摸索出了一把做工精美的黃金鑰匙,習慣性地将手指穿過空洞旋轉了幾圈鑰匙,思考着這麼高的距離到底要這麼樣才能把鑰匙插入一本厚厚的書本中。
白發少年琢磨了一會兒,頭頂出現了一個根本不存在的電燈泡。
隻要把鑰匙扔上去不就好了,反正書也根本沒有可以插入鑰匙的地方,它隻是一本靜悄悄的普通的書罷了。
這麼思考着這樣做的可能性,謝閑羽覺得自己可以嘗試一下。
他撐着最靠近法陣的桌子爬了上去,随後擺準手中鑰匙尾部朝前的方向,一隻眼睛閉了起來似乎是在瞄準目标的樣子。
拿着鑰匙的手輕微前後搖擺着,像是在模拟抛擲出去的力道,最後蓄力讓鑰匙狠狠飛了出去。
...
事實上,鑰匙在空中待了一小會兒,随後在快要和血紅之書親密接觸時軌迹與地面成九十度角垂直掉了下去。
可惡啊。
謝閑羽難免有些控制不住自己臉上的不滿表情,尤其是在看見門口全程注視着的遊憶後,還好他并不知道玩家此時還開着直播,知道現場看似隻有兩人實則有幾千人一起看着的話,白發少年估計會想要找個地縫鑽進去再也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