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景瞪了沈澤銘一眼,穿上鞋子跑到綠植棚裡去接電話,直接把心裡有鬼這件事情坐實了。
“沈景,有件事情不知道您能不能幫個忙?”徐灏開門見山。
“怎麼了?”
“我堂哥去上海看病,可是挂不到腦科的專家号,不知道你有沒有這方面的人脈。”
沈景挂斷電話趕緊給紹明珠打電話,她依稀記得,紹明珠跟她說過她什麼舅舅在上海是主任醫師。
紹明珠效率很高,隔天就有了回複:““我舅舅找了一個他們醫院的專家,好不容易才說服人家加了一個号,下周三的。”
沈景把這個消息告訴徐灏後,當天下午他就來找沈景,距離他們上次見面已經過去大半個月了。
“為什麼要去上海,家裡的醫院不行嗎?”一直到現在沈景才敢開口問。
“在家裡初步診斷過了。”徐灏坐在亭子裡,深呼吸一口氣,“腦子裡長了一個瘤,初步診斷是惡性的。”
“大侄子的爸爸?”
“嗯!”
沈景因為自己的關系,隻要聽到癌這個字心裡就難受,她努力裝作沒事的樣子,可是卻忍不住去摸脖子上的疤痕,這個疤已經很淡了,可是她還是不敢漏出來,一直都穿着有衣領的衣服,要不然就戴上項鍊遮住。
“好,我馬上帶我表哥過去。”
“我陪你去吧。”沈景試探着問,她怕徐灏在上海人生地不熟的,而且這中間還有紹明珠的關系。
“會不會太麻煩了?”
“你還跟我客氣上了?”
“那怎麼了,你還說你不想欠我的呢,我也不想欠你的。”徐灏有些生氣。
“那就當是之前我欠你的補償。”
“沈景你……”徐灏被氣得說不出話來。
“所以你那麼久沒找我,是在忙家裡的事情?我以為你是在生我的氣。”沈景問。
“我就是在生氣。”徐灏說完去綠植棚裡查看,賴賴跟在他身後一直叫個不停,徐灏把它抱起來親了親,“還是你好。”
沈景看着人家你侬我侬的,跑到牆角的躺椅上生悶氣,大表嫂這幾天剛生完孩子,外婆去大舅家看重孫,這個位置終于輪到她了。
“長勢還不錯,不過我看龜背竹的葉邊有要發黃的趨勢,可能是需要施肥了,再觀察幾天看看吧。”
“嗯!”沈景心不在焉地回應着。
“後天周二出發你看行嗎?”徐灏從屋裡拽了把椅子出來坐下,問沈景。
“那你來接我。”沈景帶着撒嬌的語氣,可是她自己并沒有發覺。
“好~”徐灏松了口氣。
去上海的路上,徐灏邊開車邊說話,沈景明顯感覺到他是想要活躍氣氛,因為坐在後面一排的哥哥嫂子看起來很嚴肅。
“現在的醫學水平,就沒有多少治不好的病。”
徐灏沒說幾句話就開始提病情,沈景瞪了他一眼,轉過頭問:“嫂子,你和哥哥是怎麼認識的?”
“我們啊,我們是相親認識的。”
“那你那麼就看上哥哥了呢?”沈景接着問。
“我沒看上啊,可是他死纏爛打,沒事就往我們家跑,去了就做飯打掃衛生,特别勤快。”
徐灏一聽覺得不對勁,“哥你當初不是說是嫂子先看上你的嗎?”
沈景趕緊把頭轉了過來,這事兒弄的。
不過經過沈景這麼一八卦,哥哥嫂嫂很明顯沒有剛開始那麼緊張了。
“沈景,聽說你和徐灏是高中同學呀?”堂哥問。
“是。”沈景回答。
“那你有男朋友嗎?”嫂子伸着頭面帶好奇。
“沒有。”
“沒有好啊。”
“什麼?”沈景以為耳朵幻聽了。
“我的意思是,可以考慮考慮我們家徐灏,他爸媽整天為了他的婚事都愁死了。”
沈景看着徐灏,他也剛好看向自己,沈景立馬把頭轉了過去,假裝看窗外。
“嫂子說笑了,他一個大學老師,還擔心找不到女朋友嗎?”
“他爸媽給他找相親對象,他總是這個也看不上那個也看不上,最近幹脆不讓給介紹了。”
嫂子滔滔不絕,好像要忘了他們是去上海看病的。
“嫂子,你說這些幹嘛?”
徐灏滿臉都是汗,也不知道是熱的還是緊張的。
“好好好,不說了。”
車裡的氣氛突然尴尬起來,沈景從前面抽了一張紙擦了擦額頭,為什麼會有一種見婆家的局促感?她有點後悔和徐灏一起去上海了。
“熱了?我開會空調吧。”
“不熱不熱。”
“那渴嗎?你前面的儲物箱裡面有水。”
“我不渴。”
“我們徐灏就是細心。”堂哥突然插了一句。
這是看病來了還是磕CP來了,沈景越來越熱,甚至感覺到後背開始有汗留下來,她想讓徐灏解釋一下,他們不是那種關系,可是徐灏在幹嘛?他突然沖着自己笑了一下,“你要是餓了就說一聲,我們去服務區。”
沈景簡直要被氣死了,給個杆子往上爬是吧?她隻能寄希望于趕緊到上海。
堂哥提前在醫院附近訂好了酒店,紹明珠找了一家平價餐廳,到上海辦好入住後,徐灏直接導航到餐廳。
“徐老師,好久不見啊!”紹明珠離多遠就跟徐灏打招呼,完全把沈景忽視了。
“這次要麻煩你了。”徐灏完全沒了第一次見紹明珠時候的嚣張。
“沈景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沈景的人那就是我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