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我就是随便問問。”
就在沈景不知所措的時候,徐灏緊接着又說了一句。
“那,晚安!”沈景趕緊挂斷了電話。
沈景是起風的時候回房間休息的,這兩天的天氣預報說有台風過境,不過看着衛星雲圖隻是擦邊,沈景也就正常關門關窗,根本沒做什麼防範措施,更沒想到當天夜裡真有狂風暴雨。
不知道具體是幾點,沈景被窗戶咣當咣當的聲音吵醒的時候,才察覺到風力的強勁,她打開房間裡的燈,披了件衣服穿着拖鞋就出來了,外婆這時候也從房間裡走出來。
“小景,趕緊去看看大棚。”
“我知道,外婆你回房間,我自己去看。”沈景心裡着急,可還是推着外婆回去。
“不行,我不放心,我跟你一起去。”
“你去了我更不放心了,聽話。”沈景看着外婆不願意,隻能把她扶到沙發上,“外婆,你在屋裡好好待着,千萬别出去。”
沈景安慰好外婆,穿着雨衣就出門了,她來到綠植大棚裡,發現大棚被吹開了一個口子,還有逐漸擴大的趨勢,裡面架子上的綠植被吹得東倒西歪,有些綠植苗甚至脫離了塑料盆,直挺挺地躺在地上。
外面的狂風依然沒有絲毫減弱,緊跟着碩大的雨滴噼裡啪啦打在棚上,她走出去想要把塑料膜用木闆蓋住,可是剛蓋上吹了起來,想用鋼闆替代,可是她一個人搬不動。
沈景穿着雨衣根本不頂用,身上全濕透了,她隻能努力站在破損處,想要用自己的身體擋住點風,可是一陣猛烈的風吹過來,她真個人都撲到了大棚上,臉直接打在了大棚的剛架上,火辣辣的疼。
沈景根本來不及查看自己的臉,她站在外面急得直跺腳,現在隻有一個辦法,就是找村子裡的人幫忙,可是大半夜的誰願意來幫忙啊,沈景幹着急,雨水混着淚水鋪滿了整張臉。
她冒着風雨走到大棚門口,準備回家找外婆想辦法,剛到門口就看到路口有一束燈光打過來。
車子停到門口的時候沈景才看清楚,是徐灏。
“大棚沒事吧?”
“吹壞了,我自己一個人頂不住。”沈景哭着說着,六神無主。
外婆這時候也走到了門口,一臉焦急,“徐灏啊,乖乖,你來了。”
“外婆,趕緊回屋去,我來了你就放心吧。”
徐灏連雨衣都沒有穿,趕緊去院子裡找有重量的東西,和沈景一起把掀翻的塑料薄膜頂住,讓風雨進不到大棚裡。
徐灏護着沈景的頭,兩個濕漉漉的人鑽進了棚裡。
沈景看着滿地狼藉嚎啕大哭,“搬不動,我為什麼搬不動。”
“沒事了,沈景。”徐灏在地上鋪了一塊塑料布,讓她坐下休息,轉頭去收拾地上的綠植。
就在沈景覺得可以放下心來的時候,棚頂又被掀翻了,這下徹底沒有辦法了。
“找塊大的塑料布,把綠植蓋住,隻能這樣了。”徐灏很鎮定地想辦法。
沈景聽了趕緊回家找,兩人把路邊能搬的石頭全搬進了棚裡壓住塑料布,勉強可以抵制住狂風,塑料布雖然沒辦法完全覆蓋綠植,可至少可以減少損失。
兩人坐在大棚的角落裡躲避風雨,沈景已經累得筋疲力盡,而且她根本沒有察覺到,自己臉上已經青了一塊,手上也因為搬石頭蹭了一道血痕。
沈景看着坐在旁邊氣喘籲籲的徐灏,全身蜷縮在一起,抱着手臂痛哭,她以為自己可以的,可是現在才覺得自己什麼都幹不了,還要拖累别人。
就在沈景不斷自責的時候,突然感覺到一個手掌放在她的頭上,沈景擡起頭,對上徐灏關心的目光,再也控制不住地靠在了徐灏的肩膀上。
徐灏伸出手摟住了沈景的腰,一隻手攬着她的肩膀,不停在她耳邊安慰着。
“沒事了沒事了。”
“徐灏,我是不是特别無能。”
“誰說的,你厲害着呢!”
“可是我自己沒辦法堵住那個口子。”
“那不是你的錯,我不是來了嗎!”
“……”
徐灏特别有耐心,不管沈景說什麼,他都接一句,沈景的眼淚像斷線的珍珠一樣,他就用手笨拙地給她擦拭,完全沒注意到自己手上占滿了泥巴,直接把沈景的臉擦成了小花貓。
“回家洗把臉換個衣服吧,别感冒了。”徐灏說着扶起沈景,兩人一同進家門。
“快去換個衣服,喝點熱茶。”外婆在家裡急得團團轉,什麼都做不了,隻能去煮姜茶。
家裡隻有沈景和外婆兩個人,根本沒有男人的衣服,徐灏隻能勉為其難穿着沈景的T恤和褲衩,可是寬松款到了徐灏身上就變成了緊身版,身材曲線一覽無餘。
沈景看了一眼,尴尬得眼睛不知道該往哪裡看,徐灏感覺到沈景的眼神,低頭看了一眼,臉蹭地紅了。
“那個,給我拿個毯子披上吧。”
“哦~好,我去拿。”沈景趕緊逃離現場,真要羞死了。
“趕緊喝完去睡一會,天亮還早着呢!”外婆盛了兩碗姜茶,放在桌子上,還不忘責備徐灏,“多危險啊,那麼大的風雨開車過來。”
“給沈景打電話她一直不接,我怕出事就過來了。”徐灏撓撓頭。
“好了,我去睡了,你們倆自便吧!”
自便?沈景看着外婆站起來的背影瞎琢磨,什麼叫自便,外婆什麼時候會說這麼官方的話了?自便是怎麼個便法?沈景看向徐灏,滿面愁容。
“你這麼看我幹嘛?别對我有什麼非分之想啊!”徐灏說完還把毯子裹緊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