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地上的男人嗆咳着吐出幾口鮮血後,攀爬着朝短發女人靠近,地闆上拉出一長條的血痕。
就那麼幾步路,他爬得格外艱辛。
男人的手撫過短發女人的臉頰,又握了握她的手,最後帶着滿腔不舍與留戀,将寬大的手掌覆在了女人的小腹上,低聲說道,“和美的孩子一定很可愛,可惜……”可惜他大約看不到了。
這樣一對比,好像中也和她才是反派,地上那兩位反倒像是被迫害的苦命鴛鴦似的。
伊藤星咂了咂嘴,又看了看中也的神色,明顯一副不可能對孕婦下手的樣子嘛……
但荒霸吐的情報肯定是要套出來的,所以“道德”這張底牌不能這麼早就亮出來,不然就沒有什麼可以拿來要挾的了,再想從他們嘴裡撬出什麼東西,可謂是難上加難。
對于還有留戀東西的人,最好的做法就是畫餅啦,又香又大的餅放在他面前,不可能一點動搖都沒有吧?
伊藤星搬出一副惡人的姿态,漫不經心道,“互訴衷腸完了嗎?該說說我們想聽的東西了吧?”
“組織的規矩——守不住嘴,保不住命。既然無論交不交出情報,都是一個死……”男人擦掉嘴角的血迹,分明處于下風卻依舊不肯示弱道,“那為什麼要選擇背叛呢?”
話确實說的很硬氣,但,并沒有因為現在的局面而選擇立即自盡——明顯是在為短發女人而周旋,試圖為她制造一個逃跑的時機。
這樣就能既保護心愛的女人,又能不背叛組織。真是,想得美呢。
伊藤星俯視着地上的男人,看穿他眼底所有的意圖後,懶懶地打了個哈欠,輕飄飄道,“是嗎?”
她捏了捏中也的手,又撓了撓他的手心,用指尖在上面劃拉了幾個字。
中也會意後,和伊藤星交換了個眼神。
得到中也的默許,伊藤星的膽子瞬間大了起來,語帶威脅道,“不知道剛成型的胎兒被踢上一腳會不會感覺得到痛?”
“就是你剛剛承受的那種力度哦。”伊藤星特意強調道,随後輕笑了一聲,一副反正不是我孩子我不心疼的樣子。
短發女人的臉一下就白了,伊藤星也沒什麼不忍心的,畢竟她又不會真幹那種缺德事,隻是吓唬兩句而已——不過,要是地上的兩位不肯配合的話,她不介意采用其他特殊手段逼他們就範。
總之,中也在她心裡排第一位,中也想要的情報,她一定會幫他拿到。
狐假虎威的伊藤星順利地從男人眼裡捕捉到一絲慌亂,她放緩了聲調,循循善誘道,“别那麼愚忠嘛,你為組織流血出力,甚至付出性命,組織裡又有幾個人會銘記你感激你呢?人嘛,還是要抓住眼前看得到的幸福的,刀尖舔血的日子有什麼好的,你就沒想過跟自己的妻子過一過男耕女織、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嗎?”
妻子?男人的眼裡浮現出點點迷茫,又似陷入伊藤星剛剛描繪的場景當中,思緒逐漸迷離。
不,和美不會願意和他一起退出組織,過普通人的生活的,她也不是他的妻子,即使他并不介意她未婚先孕的名聲,不介意一起撫養與他無關的孩子,甚至不介意她心裡還有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