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藤星戳了戳中也的手臂,指了指不遠處的洗手間,描述了一遍自己剛剛看到的人。
一個藍色小人的标志挂在洗手間門口的上方,隔壁那間是粉色小人。伊藤星從來沒進過男洗手間,唔……所以今天應該算第一次,就在她思考會不會因為這個而長針眼的時候,中也把身上的外套脫下來蓋在了她頭上。
伊藤星懵了一下,猝不及防地被罩住後,眼前立馬黑了一大片,伊藤星迷惑地問道,“中也你幹嘛?”
她記得中也打架前不脫衣服呀。而且這才一月份,打架脫上衣不是六月份的操作嗎?比如露出精壯的肌肉,讓對手産生畏懼的态度,從心理上先一步吓趴對方。
還沒等伊藤星繼續發問,中也就先一步回答了。
“女孩子要懂得知羞知不知道。”
“……哦。”原來是她想多了。
洗手間的燈光相比賭廳,更顯幾分暧昧和缱绻,伊藤星盯着腳下地闆上變換的紅綠藍的燈光,覺得這個洗手間大概不是個正經的洗手間。
果然,在中也利落地踢開一扇扇隔闆的門後,裡面有正準備進行金錢交易卻受到驚吓的男女,也有沉迷自己世界的“瘾君子”,還有他們正在找的那位作戰參謀。
中也沒有給那位作戰參謀思考或逃跑的半分餘地,一腳踹在了他的臉上,讓對方的臉頰一下子腫起半邊高,語氣變得異常冰冷,“喂,GSS的作戰參謀是吧,最好把你對羊制定的作戰計劃還有囤積火.藥和槍支的地點全部吐出來,否則……”
中也踩在男人的脖子上,讓他體驗了一會窒息的感覺後,才放松了力道,壞笑着威脅道,“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隻要我老實交代,就給我一個更痛快的死法是嗎?還真是羊的做法呢,對待俘虜絲毫不手軟,拷問的手段也是令人倍感痛苦。”男人的語氣裡沒有半點慌張,仿佛隻是在跟一位老友聊天。
“如果你想看看自己能硬撐過幾回,也不是不行。”中也沒什麼耐心地踢在男人的肩胛骨上,發出一聲瘆人“嘎吱”聲。
“我說,我說。”男人的嘴角已經被他自己咬破,明明剛剛還是一副鎮定的模樣,卻在下一秒陡然轉換了一種神情,像是扛不住中也的繼續毆打,爽快地配合着說出了自己在一周前針對羊制定的計劃。
伊藤星憂慮地皺了皺眉,事情是不是太順利了點?
她忍不住想揭下頭頂的外套,觀察一下這位作戰參謀臉上的微表情,撒謊必定會存在痕迹——隻聽聲音的話,伊藤星無從判斷他哪句話裡摻了假。
但一定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中也眼疾手快地按住伊藤星的動作,命令道,“不準摘。”洗手間裡好幾個男人褲鍊都沒拉,讓星醬看到還怎麼得了。
“可是……”伊藤星還想争取一下機會。
結果被中也無情打斷,“沒有可是……”
行吧,伊藤星歎了一口氣,垂下手。
“真是稀奇,之前一直聽說操縱重力的‘羊之王’喜歡獨來獨往,一個人作戰,什麼時候起身邊多了個小姑娘?”
中也内心極為厭惡男人說的話,他從來不覺得‘羊之王’的稱呼是種贊譽,而且他也很讨厭别人對他‘獨來獨往’的定位,像是他沒有同伴似的。中也報複性地踩上男人另一邊對稱的肩胛骨,淡淡道,“多餘的話還是留在肚子裡的好,囤貨點在哪?”
“在貧民街公園附近,坐六号線地鐵就可以到達。”作戰參謀的目光饒有興緻地盯着伊藤星看了會,在心裡微微感歎了一句,真是可惜。
真是可惜,聲音這麼甜的小姑娘要陪着所謂的‘羊之王’去赴死,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