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镪鴉‘要’一臉懷疑鴉生地飛走了。
目送有些踉跄的烏鴉飛遠,泠隻希望當主大人看了杏壽郎的任務彙報後,不要突發奇想拓展除靈業務。
隻不過,泠并不知道,幾百年前的平安時代,産屋敷還不叫産屋敷,而是姓舞辻的時候,跟五條家是一個殿堂的同僚,而且關系還挺不錯。
後來,因為鬼舞辻無慘的緣故,舞辻家族厄運纏身迅速衰落,為求生存遠離朝堂,改名換姓,隐入民間開始與惡鬼對抗。
按理說,貴族落為平民,也就相當于告别過去的社交圈。
畢竟在平安時代,貴族和平民之間的差距,比人類和惡鬼更大。
但是,專出反骨的五條家偏不。
五條家的邏輯很簡單,産屋敷家的人品性都很好(鬼舞辻無慘這個奇葩除外),底蘊深厚,值得結交。
二來,有傳産屋敷一族是侍奉太陽神(也就是天照)的巫女卑彌呼的後代。
古老的典籍中記載着,大巫女卑彌呼預言了山神發怒,地龍翻身,挽救了無數人的性命。
而她的後裔鬼舞辻無慘不行正道,制造無數殺孽,實屬侍神者的失格!
背負着神的詛咒和無辜者的怨恨,産屋敷一族的詛咒之兇猛,就連他們禦三家的人都束手無策,最後還是靠着和伊勢神宮的巫女通婚來免于滅族。
大巫女卑彌呼最出名的能力便是“神谕”,也就是預知未來。
歲月流逝,到了産屋敷一族,血脈能力退化成了模糊的“第六感”——無法主動預知未來,隻有當“契機”出現,他們才會有強烈的感應。
這事知道的人很少很少,不巧,五條家就是其中之一。
因為與産屋敷一族保持來往的事,五條家沒少被死對頭禅院家嘲笑。
什麼貴族之恥,五條家終于堕落了,要什麼禦三家,兩家就夠了,諸如此類的話語,除了擅長玩影子,也擅長陰陽怪氣的禅院家全都說了個遍。
五條家表面笑嘻嘻,内心MMP。
但是吧,五條家并不會把真相說出來,五條家隻會撸起袖子和禅院家掐。
畢竟五條和禅院關系差曆史悠久,嘲來諷去算是日常。
掐得最嚴重的一次,兩家的家主直接來了個同歸于盡。
#死也要拉個墊背的#
最後的赢家自然看戲的加茂家,一家獨大了咒術界整整十五年,直到五條家和禅院家下一代成長起來才有所收斂。
不過加茂家也沒開心多久,因為步子邁得太大,太招搖。
若幹年後,被某位頭部咒靈盯上,将整個家族攪得天翻地覆,元氣大傷。
扯遠了。
總之,時光荏苒,産屋敷一族和五條家始終保持着平淡如水的君子之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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産屋敷耀哉看完杏壽郎的任務彙報後,笑着寫了一封信給五條心也。
對他出手相助一事十分感謝,然後随信送上了禮物若幹。
五條心也,是五條家遺憾隻差一雙六眼的天賦者。
但是,生性懶散的他終極夢想是當條不用幹活的鹹魚。
五條心也:我又不會飛,任務要出遠門好麻煩啊。
于是,他稍微動彈了一下,打敗一幹兄弟叔伯,成為本屆家主——隻有成為家主才能安排别人幹活,而不是自己幹活。
那次五條心也之所以出現在松月屋外,一是因為詛咒之王的手指,二是因為近。
而他也不覺得讓外行戰鬥、他撿漏子有什麼問題。
反正杏壽郎和泠也沒事啊,不是嗎?
作為一條鹹魚,最重要的是臉皮厚,心态好,否則,是沒辦法在大家族裡生存下來的。
但是,這并不包括五條心也能心安理得接受,好友詞真意切的感謝。
良心啊,它在隐隐作痛呢。
于是,白發青年提筆回信,說自己隻是湊巧碰見,真正解決問題的是你的優秀部下,他們兼顧了實力和品性,都是很出色的人。如此雲雲。
耀哉很重視那些部下,誇他們絕對沒錯。
寫信的時候,五條心也想起對泠的承諾,趕緊吩咐下人抄錄了一份超.占事略決中關于靈視的内容。
想了想,又加上一條五條家出品的遮眼咒布。
黑發少女身上緩慢升騰的淡藍靈光,給他的印象之深,不亞于杏壽郎的正直。
如果是咒力,就可以挖到五條家來了……
可惜,是靈力。
***
泠并不知道,一份學習大禮包正在路上。
杏壽郎也不知道,他還沒當上炎柱,就已經在當主大人那裡留下了極好的印象。
兩人有說有笑地回到了位于駒澤村的家。
松月屋事件告一段落,但因為并沒有抓到惡鬼,泠和杏壽郎的臨時組隊,本部的意思是暫時不用解散。
考慮到場戰鬥之後,劍士們有的要養傷,有的要調整心态(看到掉san值的畫面),還有想精進戰技。
鬼殺隊就制定了‘兩個任務之間,讓劍士擁有三到一周的休整時間’的規定。
既然時間寬裕,兩人便決定回駒澤村一趟。
一路上,泠說着關于利用稀血制作“誘餌”的構思。
惡鬼的高隐蔽性相當麻煩。
如果說劍士和惡鬼實力相當,正面戰鬥勝負是五五開,那麼惡鬼一旦躲起來玩陰的,勝負就變成二八。
泠希望能通過這個誘餌,讓戰鬥的主動權重新回到劍士手中。
杏壽郎覺得辦法很好,但是問題也很多。
首先,擁有稀血體質的人太少了。其次,一個人能抽取血液的量是有限的。
并不算多的血液又能制成多少誘餌?
泠想了想,發現确實如此。
誘餌不能配備到每個劍士手中,就沒有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