蔔粼在完成接的單子後,坐上了高鐵準備回家休息幾天。
“頭等艙”還算舒适,他坐着坐着,手又閑不住了。
窗外是春日好景,而他這閑人不能僅僅是略過而已。
因此,他沒作猶豫地把收到包裡的攝像機再次拿到手裡。
數據是早就調好的,這台機器陪伴了他許多年,用起來得心應手。
高鐵突然發出一聲嗡鳴,與此同時蔔粼清晰地感覺到他坐下的這列車速度慢了下來。
是緩沖區嗎?
念想隻這一瞬,因為下一秒蔔粼就情不自禁地屏住了呼吸。
不遠處的某“高台”之上,有一位穿着白衣紅裙的長發美人,他正伴着微風翩翩起舞,像一隻高貴優雅随性自由的阿多尼斯閃蝶。
春日與舞者的舞姿相得益彰,陽光落下,舞者飄起的頭發折射出的顔色被蔔粼盡收眼底。
蔔粼是個合格的攝影師,他曾見過無數美景,因此即使這幅美人起舞圖乍然出現在他眼底,他也沒有癡傻的錯過。
玩歸玩鬧歸鬧,癡漢再癡漢,他也是專業的,一心兩用對蔔粼來說易如反掌,他看着舞者,按在攝像機上的手動作不停。
咔嚓咔嚓,他不知拍了多少關于春日舞者的照片。
然而縱使他沒有錯過欣賞、也沒有錯過留影,依舊在行駛的列車還是讓他與舞者的距離拉的越來越遠。
蔔粼沒有控制住,他看着逐漸變小的人影,嚯地起身站了起來。車廂裡的其他乘客,有的注意到蔔粼的動作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有的則還是埋頭專注于面前的筆電上。
他站在車廂内,先前擡起來的腳緩慢放下,接着歎了口氣坐了下來。
還能再見嗎?蔔粼看着手裡的攝像機,無聲地詢問着。
接着他眼底一亮,掏出手機後定位了自己所處的位置,然後看到了那大大的“扶明公園”四個字。
扶明公園。
蔔粼将這四個字在嘴裡咀嚼了一遍,他擡起頭,眼裡是勢在必得的光。
軌道上的高鐵仍在向下一站行駛,蔔粼卻迫不及待地想下車了。
他不打算回自己那個冷冰冰的隻有一個人的家了……不,蔔粼搖頭,也許該把那處的行李寄到扶明這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