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給風驚月和巫濟反應的時間隻有一刹那,就在那一瞬間,風驚月立刻拉着巫濟飛身向後撤離,在一塊巨大的石頭後,她們暫且躲避。
要先研究一下boss,才好确定打法。
巫濟探出頭一看,又迅速躲下:“它明明沒有眼睛,那應該是觸感非常靈敏,哪怕我們沒有碰到它,但進入了它的感知範圍,它就會立刻攻擊。”
風驚月一思量,如果有“眼睛”,那主攻眼睛就能事半功倍,可是它沒有,則意味着渾身上下都是“眼睛”,那麼隻能換一個思路了。
她開口道:“既然是植物,那麼它一定有根,毀了根,它就不能無法無天了,你在巍洛洛見過它麼?”
巫濟搖搖頭,回想起方才襲擊來的藤條,那藤條深綠色的表皮上生長着手掌那麼長的三角形尖刺,若是被橫掃擊中,非死即傷。而藤條上并無葉片,她更難判斷這株巨型植物的種類,也許和利嘴蜂鳥一樣,也是外面的世界中不存在的物種呢?
“你們先躲會,我去看看這東西的廬山真面目。”呂婵知道,她的show time 到了,反正她切鏡頭無所畏懼,巨藤總不能憑空攻擊她吧!
擁有無人機視角的呂婵就像開了天眼的大神,她清晰地看見了匍匐在大地上的藤蔓網路,放肆地、恣意地、瘋狂地延伸向四面八方,它安靜地伏在綠草之下,感受着太陽賜予的溫暖。
既然要光合作用怎麼會沒有葉子呢?襲擊的藤條沒有,不代表整個植株也沒有,在找葉子的過程中,她發現了藤條的主幹。
四散的枝條漸漸集中,在百川歸海般的藤條網絡中央,有一棵枝葉繁茂的高大植物,形似羽毛的葉片寬大油亮,暗沉沉的綠色像是從春天沉澱到夏天一般,凝重無比,數不勝數的綠葉中開着成千上百朵繁星般的淡黃花朵,和巨大的葉片相比,這些花兒小得可憐,雖然重瓣的花朵華麗無比,卻無法在這裡拔得頭籌。
這花葉外形和帶着尖刺特點倒是讓呂婵想起了爬藤月季類的植物,她繼續探查,将鏡頭切往下尋找植物的根部。
根莖粗壯,虬結的根系錯亂複雜,看得人眼花缭亂,不過細心的呂婵發現一些不對勁的地方。
這棵植物的根系極為發達,但纏繞的根系中一部分根脈上生着一個又一個結狀物,像肉瘤,而别的根脈則光滑平整。
這令呂婵感到奇怪,如果是病變,那麼為什麼别的部分如此健康?如果是植株本身的特征,那為什麼會産生區别呢?難道……這是兩棵植物絞生到了一起?那它們為什麼能和諧共處?要知道共同紮根在一個地方,水資源、養分、陽光都要互相争搶,絕不可能兩株都長得如此巨大。
而系統上,這個名叫血薔薇的boss數量隻顯示為“1”,那怎麼解釋這兩條根系呢?
她切回了鏡頭,大喊了一聲:“報——”
在簡單地描述眼前所見後,她還告訴風驚月,前方的去路已經被血薔薇阻攔,要麼擊敗血薔薇,要麼走回頭路,走了回頭路就意味着要去探索新的方位,那麼迷霧下方又藏着什麼樣的新挑戰?她們無法預知,也許比血薔薇更為棘手。
風驚月對呂婵道:“我心裡有數了。”
她轉頭對巫濟道:“它的攻擊距離有限,我先去試探,能不能切下巨藤,解決了這些張牙舞爪的巨藤後,再去攻擊它的根脈。”
巫濟聽完點點頭:“我試試用弓箭阻礙它們的配合!”
說完,巫濟靈活地攀上了巨石,張弓搭箭做好準備,同時,風驚月正用她靈活的輕功飛速接近血薔薇的攻擊範圍。
血薔薇的藤條一察覺有生物靠近,立刻變得殺氣四溢……難道它是靠吸食活血才長這麼大的麼?風驚月心想,怪不得這周圍沒有走獸也沒有飛禽,連利嘴蜂鳥也不見蹤影。
藤條進攻的頻率很快,奈何它的對手是風驚月,風驚月抓住時機幹淨利落地削掉了頂端的一大截,那藤條似乎痛極,收縮着顫抖了起來,緩過來後,就發起了更為猛烈的進攻。
幸好,這隻是藤條而非鋼鐵,比利嘴蜂鳥的尖喙好對付得多了,隻不過,它的數量和靈活度仍然不可小觑。
說時遲那時快,正是風驚月準備再揮一擊的間隙,另有三條巨藤自上、左、右同時攻來。
巫濟大喊一聲:“小心!”她手中弓弦已經拉滿,瞄準了左前方的巨藤,羽箭破空而去。
可這能刺穿利嘴蜂鳥心髒的羽箭卻無法對巨藤造成緻命傷害,左路的藤條中箭後隻是遲疑了一下,便淩空狂甩,作勢要把這“小刺”從自己身上甩出去。
雖然這一擊不緻命,但卻給了風驚月反應的時間,她果斷出刀削掉右路藤條上的尖刺,随後騰空踏步而上,踩着巨藤借力一躍,對着咄咄逼人的上路巨藤狠劈一刀。
草木的腥氣立即四散于空中,她不留絲毫得意的時間,隻向左路亂舞的巨藤攻去,得手之後回身折返,将右路的藤蔓砍斷。
孤鸾銳不可當,可就算是如此,要砍掉眼前十幾二十條巨藤還是有難度的,既耗時間,容錯率也很低。
當風驚月左騰右閃躲避巨藤攻擊,不斷逼近血薔薇的主幹之時,它似乎被激怒了,終于意識到眼前的對手并不是容易捕殺的獵物,數十根藤條齊頭并進,勢必要将眼前人吃得一幹二淨!
靈活的巨藤在一瞬間就織成了一張密不透風的巨網,這張生着利刺的網從天而降,風驚月雙目一睜,急急向後撤退,可是她方才奔得太快,已經深入包圍圈,她正欲拼死一搏,卻突然察覺到了自己腰部被白绫纏繞,随之而來的是關切的聲音:“别進去!”
司徒鸢手中白绫一收,風驚月恰好退步,二人配合,那張巨網就撲了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