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天空陰沉壓抑，狂風肆虐，在這天寒地凍時節，夾雜樹葉翩翩起舞。冬季，探不到一點生物氣息，它們隐蔽起來，在密不透風的牆後，隻露出一雙雙森森眼眸觀察外界的一切。

周圍人四下散去，威望的教師趕上前來，拉過蔣芯冉，将她護在懷裡，遠離這裡。衆人尖叫探頭，或是興奮，或是驚奇，仿佛規矩的世界被人撕扯開來，厭煩的規章制度被打破，令人血液沸騰。

這是他們目睹的第二樁血案了吧。

相比于其他班級的呼喊，蔣芯冉班級則格外平靜。

所有人都坐卧不安卻又不敢離開位子，仿佛隻有坐在位子上才有安全感。有的手指冰涼抱拳在桌前，嘴中念念有詞；有的眼神空洞平視前方，似乎已認下這個結局；有的膽小，渾身顫抖不已，無聲落淚。

最鎮靜的無疑是譚洋與蔣芯冉了，兩人置身事外，絲毫不認為這件事與自己有半分幹系。蔣芯冉坐在譚洋身旁，沒有别的感覺，隻感覺頭痛劇烈，許是昨夜睡得太晚，今日頭昏腦脹，也或許是因為剛剛死去的王玥楠。

聽着外面此起彼伏的尖叫，終是有人忍不住，嗚咽哭訴一聲後便一發不可收拾。

環顧一周，沒有發現魏琳語和慧琳雨的身影。看着亂作一團發洩情緒的衆人，蔣芯冉真心佩服魏琳語的所作所為，讓所有人都忘記了誰是主導，在這種情況下，所有人都下意識認為他們變成了一條繩上的螞蚱，緊密相連。

“别看了，魏琳語根本不在。”

“她會在哪？”

“不知道，也許回家了，也許還在學校，也或許還在樓頂。”

譚洋說的沒錯，魏琳語他們并未離去，他們在樓頂面面相觑，誰也沒料到王玥楠會跳樓身亡，他們隻想要她回去澄清自己是被蔣芯冉逼迫才說出口的，他們不是想要王玥楠的命。

平日裡不可一世張揚霸道的他們，在真正親手殺人後也會感到恐懼，他們站着，像是木樁，不會思考。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宋濤韋，他兩步并做一步來到魏琳語面前，一把抓住魏琳語的肩膀，将還在發懵的魏琳語喊醒。

“聽着，這件事是我做的，你們都不知道，全部賴在我身上，反正我也膩歪夠了，我不會死，但你需要幹淨的人生。”

宋濤韋的話像是一記重錘砸在魏琳語心上，原本還在猶豫的她瞬間堅決下來。學校的監控早就除舊布新，但這裡的監控早就壞了，隻要他們不說，誰也不知道到底誰才是兇手。

魏琳語拉着慧琳雨，往回跑去，獨留下宋濤韋一人。

瑟瑟寒風中，宋濤韋無視校規，坐在一旁，抽了根煙。聽着下面傳來的混亂，宋濤韋不屑一笑，仿佛是在聽小曲兒。

警車救護車來的很快，今天的課程是沒法繼續了，消息像是空氣中遍布的灰塵，不少學生被家長接回。

而整個H班的人被盤問到天黑。警察們也頭痛，有的人吓破膽隻說着不是自己，有些人根本就不知道亂說一通，所有人都膽戰心驚。

“你為什麼出現在天台？”

魏琳語：“我準備去上衛生間，結果看見宋濤韋着急忙慌的上樓，我便跟了去，因為我家跟他家是世交，我們熟悉，我擔心他。”

慧琳雨：“我跟着魏琳語一起，和她一塊上的天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