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典史點頭。
白素娥轉身之後,臉上的神情變得冷淡,出了牢門口。鐵成看着她:“白娘子,我家大人讓我問你,堂外擊鼓,可是有冤情要訴?”
白素娥靜靜的看着他也不回話。
“我家大人說了,念你跟杏花姐妹的情分上,門外擊鼓擾亂公堂一事就算了。”
白素娥不語靜靜的走出了衙門,回了家,沉默的坐在杏花和俏娘身旁。
杏花冷笑:“你說你非要繞那麼一圈,這梅縣誰能給你做主,你就算告到知府去,知府大人也不敢接你這個狀子,你又不是不知道陳娘子的娘家是誰。”
杏花瞥了一眼沉默不語的白素娥:“這樣吧,我幫你,你幫我把這事情辦成了,我幫你把孩子要回來,就是呆的地方苦了點。”
跟木雕一樣的白素娥聽着杏花的話,眼睛總算有了些生機。
“真的?”
“我若說假的,你還有别的方法嗎?”
白素娥垂眸,過了片刻,低聲道:“說吧讓我做什麼?”
杏花笑笑:“也不做什麼,就是讓俏娘找與于家郎君叫劉家大郎與你吃個飯,順便酒後失德,你遭受輕薄,把他抓起來了。”
白素娥狐疑的看着杏花。
杏花笑意晏晏的看着她。
“俏娘,去找于家郎君說素娥姐姐今夜和劉家大郎有事相商,地點就定在咱們家。”
“我這就去。”
俏娘快步出了門,到了于家布行門口,身體僵硬的站起門口,攥了攥拳頭。擡腳邁了進去,夥計的笑容僵在了臉上,回頭瞥了一眼正在算賬的老闆。
“呦,算賬呢,今天賺了多少。”
低頭算賬的于郎君聽着熟悉的聲音,擡頭一看,急忙走出櫃台:“我的小姑奶奶,你怎麼來,你不怕那母老虎。”
俏娘杏眼一挑:“怕什麼,如今我的姐妹杏花是縣令大人的屋中人,我怕什麼,我反而怕她不找我事。” 說完大咧咧的坐下。
于郎君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
“行了,我找你也不為别的,陳典史被關,陳家娘子又上門搶了白素娥的孩子,這白素娥正孤立無援,内心空虛,我就趁機提了一嘴你同我說的劉家大郎之事,想着給你賣個好,你跟劉家大郎說一聲,他若是還有那心思,今夜就把他帶到家門口去。”
“那我一會兒問問他,可是他前幾日同我講,下個月可能就要成婚了。”
俏娘冷笑:“你這成婚了的都不老實,跟你臭味相同的好友,還能是個什麼好東西。” 眼睛往上一挑,挑的于二郎口幹舌燥的。
“我走了,不耽誤你做生意了。” 扭着水蛇腰走了出去,看的與于郎君眼睛發直。
待于郎君的回過神來時,人都已經走遠了,他回頭看了一眼夥計:“好好盯着,我有事出去一趟。”
“是。”
于郎君步履匆匆的出了店直奔劉家米行。
夥計笑道:“于老闆來了。”
于郎君:“你家公子呢?”
“在樓上呢。”
于郎君腳下生風直奔二樓,推開門,不巧看着溫香軟玉在懷的劉二郎。屋裡的兩人迅速分開。
劉二郎一看是于郎君跟着身後的丫鬟說道:“荷花,你先出去吧。”
荷花攏了攏衣服,輕聲應了句是,出去時還關上了門。
于郎君:“二郎,恭喜啊。”
劉二郎原本欣喜的臉瞬間變得厭惡:“恭喜我什麼,恭喜我娶了個粗鄙村姑,哼。”
于郎君:“我說的不是這個,我說的是白素娥。”
劉二郎厭惡的眼神轉換成驚喜:“于兄,說的可是真的。”
于郎君:“那俏娘今日到我店裡,親自對我說的,陳典史被關押,白氏的孩子又被陳家娘子抱走,她現在可是孤立無援,更是孤枕難眠,俏娘說你若有意,就讓你随我去尋她,她當個媒人給你和白氏牽線。”
劉二郎猥瑣一笑:“那就有勞于兄和俏娘了。”
于郎君:“那你下午去我店裡尋我,我先告辭。”
劉二郎:“于兄,我送你。”
于郎君笑這推脫,兩人你推我送走到了門口。
于郎君:“那我就在家恭候二郎了。”
劉二郎:“于兄放心,我定早到。”
他看着于郎君走遠後,哼着曲回房間挑衣服,内心滿懷期待的參加今晚的鴻門宴。